回了皇宮,已經五天了,她不曾來看過百里凌風。
“陛下駕到——楚美人駕到——”百聞在門口報唱的聲音,都充滿了激動和委屈。
康正帝斂了斂眼瞼。
百里凌風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在偏殿,面上的笑容不曾有變。
康正帝趕忙扶起了百里凌風,說道:“你身子不適,幹嘛還要來行禮呢?”
楚瑰看著百里凌風噙著假面似的笑容,忽然氣就不打一處來地說道:“可不是你當初勸我的時候了!你當初勸我時,不時振振有詞麼!如今,怎麼不勸勸你自己!”
康正帝扭頭怒瞪著楚瑰,可是楚瑰繼續說道:“不就是不能生孩子了麼!我再生一個給你養著便是了!她又不會因為你不能生了,就不要你!她這兩日沒來看你,是因為我們太久沒見到她,絆住了她的腳步。”
“你要是生氣,就生氣!永遠一副假面一樣的笑容,難道別人看不出來,用心還覺不出來你心裡難不難受,還是開不開心嗎?”
“楚兒!”康正帝忍不住呵斥道。
“怎麼?當初他對我說,保證對你沒有私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我也都認了。因為,若不是他,也許……也許早就沒有我了!可是,我能接納他跟著你回來,並不是為了讓他使你更難過的!你生氣嗎?你為了他,要罵我嗎?”楚瑰咄咄逼人地瞪向康正帝,他嘴角的那抹邪魅的笑意,寫滿了冷怒。
康正帝左右為難地頹然坐在了軟炕上,說道:“好、好,左右都是我的不是。”
楚瑰抱起康正帝,向百里凌風的方向用力擲了出去。
百里凌風駭然地趕忙接住了她,抱在了懷裡,溫柔地問道:“你沒事吧?”
康正帝看著百里凌風臉上掛的笑容,忍不住有些心疼,說道:“你難過,就打我罵我也可以,不要這樣笑,你這樣笑,我很心疼。”
康正帝才知道,原來百里凌風的笑容,可以顯得賢德出眾,可以顯得落落大方,可以顯得溫柔霸道,可以顯得斯文禽獸,還可以讓她心痠疼痛。
百里凌風輕輕地親了親康正帝的唇,說道:“我不再難過就是了。你也不要難過。我已經有凌姐兒了。她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應該知足了。我只是……我只是太貪心了。”
“傻瓜!你這不叫貪心。貪心的人,是我。”康正帝靠在百里凌風的心口,心底充滿了歉疚。
楚瑰雖然促成了美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妒意。
“好了!你們兩個!收斂一點!今天,就把她借給你抱著。過幾天,可不許和我搶!”楚瑰說道。
“我今天來,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楚瑰正了正神色,對百里凌風說道。
百里凌風一如既往地溫柔地噙著微笑,只是,他的微笑,已經漸漸地恢復了元氣。百里凌風說道:“請講。”
“我在禹州的生意出了狀況,而且不止禹州,湖州,環洲等地都有了很強勁的競爭對手。”楚瑰說道。
“我需要你幫我查檢視,究竟這幾個競爭對手是同一夥後臺,還是怎麼回事!”楚瑰說道。
百里凌風點點頭,說道:“好,給我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不行!”楚瑰毅然決然地搖搖頭。
康正帝也蹙著眉,看著百里凌風。
百里凌風腦子轉的極快,在案几上快速畫了一個草圖,指著圖驚恐地看向康正帝和楚瑰。
康正帝冷凝著眉宇,沒有說話。而楚瑰則是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就是擔心,萬一是我們想到最壞的結果,三個月的時間,這幾個州的經濟大權,就落在旁人的手上了。若是單純的細作行為倒也罷了,無非就是需要資金,大量買入兵器與馬匹,捲土重來。若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