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並不洩氣,又把蘿蔔絲搗成了蘿蔔泥,兔子依然不領情;楊藍還是不死心,她幹勁十足地將蘿蔔泥揉上面粉,加入佐料,做成了鮮香四溢的小蘿蔔餅。兔子終於張口了!它伸嘴過去算是舔了舔撥弄兩下,又不理了。這隻兔子當天晚上就跑路了——這是後話。
楊藍無奈極了,看著這隻難伺候的兔爺,只好自己默默吃餅。這次行為只能充分推翻一個廣泛流傳在童話中的謬論,證明兔子其實一點都不愛吃蘿蔔。
於是當楚荊揚這天見到楊藍時,她正坐在椅子上,和臥在桌上的小兔子一邊對視一邊說話,她還在用手指頭不停地戳小兔子的腦袋。
楚荊揚站在門口輕輕咳了一聲,楊藍看見他趕緊站起來。楚荊揚身後還跟著個壯漢,楊藍瞅著十分眼熟,仔細一想,原來就是當初把她綁架過來的那個孟虎虎,多日不見,他看起來更加五大三粗了。
楊藍又看著楚荊揚,疑惑地問:“有事嗎?”
楚荊揚示意了一下他身後的人,說:“這位是孟廣大哥,我請他來教你騎術。”
“啊?”楊藍有點傻眼了,一時轉不過來怎麼突然要讓她學這個,連為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問一個,只聽楚荊揚轉身對孟廣說道:“孟大哥,有勞你了。”
孟廣精神抖擻聲若洪鐘,點了點頭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楚荊揚交代完就要拔腿走了,楊藍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他:“等等等,為什麼?”
楚荊揚平靜坦然地說:“你不是說想學沒人教麼?眼下有機會了,好好學吧。”楊藍這才隱約想起那次他和丹明開玩笑時自己心有不甘多嘴湊上的那一句,沒想到他居然當真!還是故意來整自己了?不對啊,怎麼想他楚荊揚都不像是那種無聊的人,會跑來和自己糾纏一句玩笑話——這是不甘寂寞的紈絝子弟的做派,絕不是他。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多想的片刻,楚荊揚已經閃人了。楊藍看著孟廣虎虎生威的模樣,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她面無表情地瞪大眼睛看著孟虎虎,試圖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壞是喜是悲。
孟虎虎喝道:“看什麼看?!上馬!”
楊藍本來沒脾氣,被他沒頭沒腦一句惡吼給幾乎激怒了,心裡憤憤地想:看又怎麼了,你是我仇人!楚荊揚你這個混蛋。
她走到門外一看,外面空地上還站著匹棕色小馬,無憂無慮又無辜地看著他們。
楊藍暗自咬了咬牙,儘量面帶微笑誠懇大方地說:“可否給個示範?”
孟廣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粗暴態度,而且明白過來讓一個完全不會騎馬的姑娘哪怕只是自己上個馬也是不可能的。他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嗯的一聲點了點頭,說:“你看好我的動作!”
楊藍注意到他這一個動作雖仍然乾淨利落,但確實刻意放緩了不少,為的應該就是能讓她看清楚。她原本對這人委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見他態度變好,自己也就更不計較什麼了。
小馬看著個頭小,可真正靠近它身邊站著時,還是很有壓力的。初次見面,楊藍看它好像還一副挺乖順的模樣,就大膽摸了摸它的臉,又順著往後輕輕撫了撫它的背,手中奇特的觸感順著神經遞質傳遞到大腦皮層,讓她知道這確實是一次全新的體驗,她又新奇又興奮,正想一路往後再摸它屁股時,孟廣大聲提醒她:“別大意!別站到馬的後頭,它看不見你的時候容易踢人!”
楊藍趕緊跑回馬臉前站著,又和它對視了一會兒,覺得它大概應該對自己有些印象了,便去學著孟廣的樣子上馬。
事實證明,那樣一個看著簡單無比的動作也是很有技術含量的。楊藍試了好幾次,終於在小馬可能被她搞毛之前成功跨上了馬背。這是個很奇特的視野,雖然好像只是比站在地面上增加了一點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