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客舍之中卻頃刻之間已是殺氣瀰漫,罡風疾旋,連桌上蠟燭的火苗也被二人內力激盪的勁風吹得忽明忽暗,幾欲熄滅。
過了半晌,沐長風淡淡一笑,開口道:“適才上官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以為僥倖打敗一名‘天道使者’,便可小瞧我‘天道盟’。嘿嘿,當日在飛慮寨中放過這小子,算他命大,今夜定要好好收拾他!”
秦川心頭一凜,道:“你,你竟然偷聽到我們說話,原來你早已經到了!只可惜蘭妹根本不想見到你。”
沐長風淡淡的道:“蘭兒不願見我,難道我這個當爹的便不能來見她?”向秦川斜睨了一眼,雙目精光大盛,森然道:“我不會因為蘭兒,再對你手下留情的!總之凡是擋我者,殺無赦!”
秦川聽他語氣中自有一股威懾之意,背上發冷,問道:“淮北‘快刀門’朱家和揚州‘虎嘯鏢局’武氏是否皆為你所滅?”
沐長風神色漠然,淡淡的道:“現下本座有‘天道四使’出馬,剷除這些二三流的幫派,何須我親自動手?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在少林寺揭了我的底,令我橫下心來,改變策略,從暗中排程改為明刀明槍的幹了!”
他見秦川怔忡不語,冷笑道:“你以為殺了鬼婆婆。打敗筷子兄弟和候崑崙,便削弱我的勢力了。這些人充其量也不過是我用來追殺你的棋子而已,真正對付那些名門正派,何須他們?”
秦川自知他所言不虛,暗想:“鬼婆婆救了玉妹後便悄然隱退,他怎麼認為是我們殺死了她?是了,多半是她佈局詐死,以防沐前輩遣人追殺她!”說道:“沐前輩,你為了一己私慾,荼毒生靈。為禍不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沐長風哼了一聲,淡然道:“看樣子你這小子當真是不識抬舉,不知死活,鐵了心跟我作對。枉我自成都以來一直想好生重用你!秦川,我今晚便最後問你一次,天道盟的副盟主你究竟做是不做?”
秦川挺胸昂首,傲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晚輩寧死不從。前輩不必再白費唇舌了!”
沐長風點點頭,向他側頭斜睨,過了片刻,緩緩的道:“好。有種,好樣的,我果然沒看錯你,值得做我沐長風的對頭!”微微一頓。沉吟道:“今日九里山上出手救了鐵叉寨的那個年輕人也是你吧?”
秦川道:“不錯!”
沐長風緩緩站起,木無表情,道:“我還是那句話。不會因為蘭兒而對你手下留情。你既不識抬舉,便自求多福吧,下次若再壞我的事,定然取你小命!”
話音未落,一股凌厲罡風驟然向秦川撲面襲來,來勢奇急。秦川急忙後躍避開,雙掌一封,護住周身要害,凝神迎戰。但覺眼前人影一晃,房門微動,卻早已不見了沐長風蹤影!
他見沐長風來去無蹤,快如鬼魅,不由得暗生怯意,背上竟爾出了一陣冷汗,望著兀自微微晃動的房門呆呆發怔,耳中依稀響起沐長風的聲音:“別告訴蘭兒我來過,好自為之!”語聲寂然而逝。
次日一早,大風堡早已預備妥當車輛馬匹,候在店外。那店掌櫃始知沐、易二女與大風堡的關係,卻是死活不肯收房錢,向秦川陪笑道:“原來您是秦四少爺啊,只怪小老兒失眼了。早知道這兩位姑娘是府上的貴親,小號無論如何也要略盡點心意!”秦川奇道:“那卻是為何?”沐、易二人站在他身側,聞言也同時轉頭望向老掌櫃。
那老掌櫃滿臉堆歡,笑道:“公子爺莫怪。秦老堡主乃是大大的好人,救貧濟災,菩薩心腸,在這徐州城裡,人盡皆知,那也不必多言了。便是小老兒自己,也曾受過令尊的大恩呢?”
秦川越聽越奇,欲待相詢,易婉玉已搶先插口道:“李掌櫃,你且說說,都曾受過秦老堡主什麼恩惠?”
李掌櫃道:“說起來那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