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吧?”
“回大人,卑職今年三十有二了。”
“在錦衣衛衙門呆了多久了?”
“有七年時間了。”
“哦?”趙俊臣又問道:“這麼說來,你在錦衣衛衙門裡也算是個老人了,怎麼還僅只是一個區區校尉?”
秦威面色微變,卻是有些沉默。
另一邊,見秦威不答話,趙俊臣還沒說什麼,許慶彥已是皺眉道:“大人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難不成還不願意回答不成?”
許慶彥跟在趙俊臣身邊多年,是趙俊臣最信任的親信長隨,所以對於秦威這樣的新晉長隨,可是挑剔的很。
尤其是雙方在不久前,才剛剛有過沖突的情況下。
也正因為如此,聽到許慶彥指責,秦威不由慌亂,不敢再有什麼隱瞞,連忙答道:“回大人的話,其實卑職在錦衣衛衙門裡,原本是跟著前鎮撫使魏槐魏大人的,也曾擔任過百戶之職,可是兩年前,魏鎮撫使大人犯案,卑職也受了牽連,被同僚排擠不說,職位也是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責而一貶再貶,結果不過兩年時間,竟已是成了最底層的錦衣衛校尉。”
說到這裡,秦威不由面露苦笑,接著說道:“其實,卑職若不是今日跟了大人您,怕也不用多久,就會被趕出錦衣衛衙門了。”
聽了秦威的回答,聯想到之前秦威竟是被一眾同僚恥笑的事情,趙俊臣心中瞭然。
想了想後,趙俊臣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露出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你說的那位魏鎮撫使,可是從前的南鎮扶司的鎮扶使?”
錦衣衛衙門,職權林林總總無數,但若說其中最為人所共知的兩個部門,怕就是南北鎮扶司了。
其中,北鎮撫司專理詔獄,並且擁有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甚至無需經過一般司法機構,錦衣衛如今的名聲名氣,倒是大都由這個衙門而來。
於此相比,南鎮扶司則是如同憲兵一般的存在,負責錦衣衛內部人員的法紀、軍紀。
秦威面露黯然之色,點頭答是。
趙俊臣雙眼微眯,問道:“那位魏槐大人究竟犯了何罪?為何會突然倒臺?如今又在何處?”
秦威猶豫了片刻後,卻是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回答道:“回大人的話,那魏槐大人向來為人剛正,又足智多謀心性嚴謹,是卑職最是敬佩的人物,又怎會犯下明顯罪責?奈何南鎮扶司這個衙門掌管軍紀法紀,一向最是容易得罪同僚,而魏槐大人眼中又最是容不得沙子,遇到事情,即使有上下求情也都是招辦不誤,如此一來,錦衣衛上下,怨恨魏大人的不知凡幾,在兩年前,竟是被人以公報私仇並造成大量冤假錯案的罪名免去了職務,入獄問審。”
說到這裡,秦威神色之間,激憤之餘,又露出了些許傷感,嘆息道:“錦衣衛的牢獄刑法,最是有名,可憐魏大人這般英雄人物,在那段時間裡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用刑之間被人打斷了雙腿不說,前後不過十幾日時間,竟是被那些雜碎活活的逼瘋了,就此失了心智,整日瘋瘋癲癲的,嘴裡翻來倒去只是說著一句‘我沒罪’,當真可憐。”
“哦?”趙俊臣問道:“這麼說……這位魏大人還活著?”
秦威點了點頭,然後咬著牙恨恨道:“魏大人原本就是被誣告的,那些畜生抓不住罪證,待魏大人失了神智後,也就把魏大人放出來了,不過經此一事,那些畜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這些日子可曾去看過那位魏大人?”
秦威連連點頭,回答道:“卑職受了魏大人不少恩惠,自魏大人出獄後,卑職就常去探望,也正是因為如此,卑職才會受到身邊同僚排擠。”
趙俊臣也是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突然向著車外揚聲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