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只是輕輕的撇了撇嘴。
顯然,吳有珍只是守成之輩,雖然生意手段不錯,但並沒有開拓的雄心與魄力。
反倒是一旁的吳榮德,似乎有不同的觀點。
於是,趙俊臣轉向吳榮德問道:“吳公子是否與令尊的觀點相同?”
吳榮德微微一愣,沒想到趙俊臣竟會詢問自己的看法。
原本,吳榮德並不想認真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父親吳有珍之後,卻改變了注意,緩緩說道:“依草民的想法,不管是放棄船行轉營其他生意,還是將船行生意遷移到棗莊,都是可行之策,雖然會遇到一些困難,但只要認真想辦法,就總有對策。但無論如何,總不能像如今這樣半死不活的拖著,必須要求變,不變就只能等著關張大吉了……”
這般說法,已是有些指責自己父親的意思了,自然是引起了吳有珍的怒目相視。
不過,對於吳榮德的說法,吳有珍雖然神色惱憤,但並不意外,顯然他們父子二人已是討論過這個問題了。
又看了吳有珍一眼後,吳榮德神情不變,只是繼續說道:“在草民看來,‘榮發商行’如今不賺錢倒還是其次,但辦生意的最大忌諱,就是一潭死水、讓所有人都閒著!這樣一來,上面管事的人會失去進取之心,下面辦事的人也會滋生惰性,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如今的‘榮發船行’就是這樣,每年的生意就那麼一點點,大部分人都閒著,並漸漸習以為常,即不思進取、也不想改變,大量的人力與銀子都因此浪費了,若是這些被浪費的人力與銀子用在其他方面,不管是轉營其他產業、還是將船行遷到棗莊,怕已是有些成效了……”
說到這裡,吳榮德連連搖頭,一臉的遺憾。
在悅容坊的時候,趙俊臣就發現了,這個吳榮德雖然有些紈絝氣質,但頭腦清晰、思維有邏輯,並不是泛泛之輩。
如今,聽了吳榮德的這些想法之後,趙俊臣的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讚賞。
其實,吳有珍的守成思路雖然有些保守,但並非就是錯誤的,因為“求變”二字說起來簡單,但辦起來卻很難,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一系列連鎖效應,所以吳有珍的慎重也是應該的。
而吳榮德的進取求變的想法雖然令人讚賞,但也並非就是完全正確的,因為這個世界非常的殘酷,“付出就有收穫”的道理很大程度上只是安慰人的,而吳榮德顯然還不明白這一點,只考慮了成功,卻並未考慮失敗。
但無論如何,吳榮德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見解,即使有一些“眼高手低”之嫌,但足以讓趙俊臣再次另眼相看了。
一旁,吳有珍怒視了吳榮德之後,向趙俊臣苦笑道:“犬子不經世事,說話總有些想當然爾,讓趙大人見笑了。這世上有許多事情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去辦的時候卻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變故,然而犬子總是不明白這一點,唉……”
趙俊臣笑道:“無論如何,吳公子能說出這麼一番見解,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也足以說明他有心辦事,並非紈絝敗家之輩,吳老闆若是覺得吳公子有些紙上談兵,大可以讓他去辦些實事嘛,年輕人不經事就無法成長,沒有挫折也不會成熟,自然也不能明白吳老闆的考慮。”
聽趙俊臣這麼說,吳有珍也是神色微動。
而就在吳有珍認真考慮的時候,趙俊臣突然說道:“不過,若是‘榮發船行’有意到棗莊發展,我倒是可以提供幫助,棗莊是山東的轄地,而新任的山東布政使李立德李大人與我關係親近,若是吳老闆想要將‘榮發船行’遷到棗莊,我可以給李立德大人寫一封介紹信,讓他關照於你。”
隨著趙俊臣的話聲落下,不管是吳有珍、吳榮德父子,還是一旁的曹文斌,皆是面色一變。
顯然,趙俊臣這是想要將“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