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己編造的刺就會刺痛自己。
白潔勸江鼎盛把車鑰匙給江希文,〃這樣兒子回來也方便點,放在車庫裡也是閒著的。〃
江鼎盛是戴眼鏡的,年輕的時候是完美的情人,現在是完美的丈夫。白潔擔心了幾十年,到現在終於可以舒心了,這麼老了,總算可以不用擔心他去泡MM了。她不知道現在都是MM在泡他。
〃他打個電話,馬上有車;何必自己開,不安全,他愛喝酒。〃江鼎盛道。
〃那人家萬一和女孩子出去呢,沒有車,不方便。〃白潔想得周到。
江希文感激地看著,世上只有媽媽好,兒子都是媽媽前世的情人,父子就是情敵;不過前世的事情除了在夢裡,誰記得。
江希文十多歲的時候喜歡在黃色網站上看戀母的文章,真正動手起來,想起來就覺得尷尬,只有自己和自己動手了。
江鼎盛敵不過白潔的溫柔,把鑰匙一扔,〃房子準備好了,說定了,竣工後回公司上班。〃
〃好的。〃江希文爽快地答應。二十九歲,許多高中同學的小孩都可以玩夢幻西遊了。
天氣仍然熱,雖然是秋天。一切都很平淡,到碧雅園的時候,上午九點多,方芬芬在曬蘿蔔,一個筐子裡放著那些散發些許生澀氣味的白色薄片,衛生護墊大小。
她穿著那件紅色襯衣,他不知道她多麼喜歡這件昂貴的衣服,他不知道等中午吃飯前她會匆匆的心撲撲跳地趕緊換下來,她怕費青龍生氣,她喜歡他,她也喜歡很多東西,比如天上這麼好的太陽;被蜘蛛網纏住的紅蜻蜓,鮮豔而心甘情願的被網羅;那些氣鼓鼓的凋落的南瓜;紫色的蒲公英,她叫它們薰衣草,因為覺得這三個字很洋氣,她只在電視裡看過這種紫色的花朵,說是很香的。
江希文從她後面走過來,方芬芬沒有注意,她在想,曬乾了蘿蔔,脆脆的皮會捲起來,過兩天再放到大的玻璃缸,拿辣椒醃著,大家肯定又要誇自己心靈手巧了。於是就開始在心裡微笑,那樣的微笑又爬上臉,總是笑的人,總是有好運氣。
〃你好,方小姐。〃江希文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老鄧介紹過。
〃啊……〃方芬芬回頭,臉刷地一下紅了,剛才花痴的表情有沒有被他看見。江希文穿著淺黃色的T恤,米色的褲子,手裡拎著一個旅行袋,眉宇之間即使沒有溫柔,也讓人覺得溫柔。他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是鄰居了,現在。我來這裡實習一段時間。〃江希文晃了晃手裡的鑰匙,用嘴巴努了努旁邊的組合房,就是鐵皮房,〃現在,想麻煩你幫我開門,我拿鑰匙開了半天也開不了。〃
方芬芬迎著太陽看著他,有點胡茬,剛剛努嘴巴的樣子有點像做鬼臉。他頭髮也不是民工流行的寸頭,而是有點長,睫毛是栗色的。為什麼,因為他媽媽是外國人嗎?實際上白潔的祖母是義大利人,也許隔代遺傳。
這時候一輛大車過來,轟隆隆的,車後面是一顆大而古老的榕樹,還帶著泥。
〃古榕樹,是運到工地上去的嗎?這棵樹很值錢。〃江希文評論著。
〃前幾年就值錢,這幾年跌價跌得厲害,原來要十幾萬,現在便宜得很。大概五萬塊,這棵。〃
方芬芬沒有留戀那些曬太陽的蘿蔔,跟著江希文往他的房子走去。
不到三分鐘就到了,難怪這幾天那麼多人往這屋子搬東西。
拿鑰匙一轉,果然開不了。什麼鬼房子,方芬芬嘟囔了一句,用力把鑰匙扭動一圈,〃咚〃的一聲,門踹開了。
〃嘿嘿。〃江希文笑了,牙齒雪白,好想讓人撲過去用舌頭掃一圈的白,〃你真棒!〃
方芬芬的腳都踹麻了,但聽完後很安慰。
〃不打攪你休息了,我做飯去了。〃方芬芬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