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雨夜,又怕良人路上有了意外,結尾便用了“慢慢慢”三個字。
聶耳點頭:
“自然不是父親寫的,父親讓我問問你,可知道這上面是什麼意思嗎?”
易敏之奇怪道:“這不是說……”她將“怨婦”兩個字嚥了下去,說:“這應該是女子所寫,丈夫出門未歸,又逢雨夜,盼著丈夫早點回來,卻又擔心路上出了事情,所以結尾是‘慢慢慢’三字。你看這裡,‘月未滿,人未圓,更鼓三聲夜難眠。’中秋佳節人月兩團圓,這句話便是丈夫出門在外,團圓的日子近了,人卻沒有回來,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後半句不用解釋你也懂了吧?”
聶耳點點頭,疑惑道:
“可是父親說這還有別的意思啊。”
“他怎麼就那麼肯定有別的意思?”
易敏之問。
聶耳撓撓頭,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為難的看著易敏之。
易敏之看他這幅樣子倒是知道為什麼了,摸了摸聶耳的頭。心裡那是得意的笑啊!
那天你把我扔到馬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自己難堪,事後竟然連個道歉都沒有!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機會不就來了?
易敏之晃晃手裡的信,笑道:
“既然你不知道說什麼,那麼就讓你父王親自來一趟。”
“哦。”
聶耳垂下頭去轉身就走了。
易敏之卻是將信丟到桌子上,外衣一脫就上,床睡覺去了。她可不認為聶祁宏會過來,一個王爺會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來拜訪一個丫頭嗎?斷斷不會吧?
可是,她忽略了,這不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所以,聶祁宏在聽到聶耳說易敏之讓他親自過來的時候,直覺得以為這件事恐怕比他認為的還要複雜,於是,便匆匆的過來了,連門都沒有敲,直接翻牆而入,敲響了易敏之的屋門。
介於似睡非睡之間被人叫醒是最頭疼的事情了,此刻易敏之就是如此頭疼,再過兩分鐘,兩分鐘她就可以徹底進入夢鄉,可是門就在她腦子昏昏沉沉的時候被敲響了。
她爬了起來,揉著腦袋去開了門,語氣不善道:
“誰呀。”
眼前的深藍金線蟒袍讓易敏之的大腦一片空白,遲疑著不敢抬頭。
從聶祁宏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深深的溝壑蜿蜒下去,肚兜就那麼鬆鬆垮垮的系在脖子上,居高臨下,那隱在裡面的酥胸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聶祁宏不由得轉了頭,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易敏之抬頭剛好看到這一幕,怒火那個上升啊!!!
“想看就看!誰不讓你看了?!還偷看!虧你是個王爺呢!”
她這一吼,把聶祁宏也吼出了火氣:
“穿衣服去!”
“我偏不!”
易敏之某根筋搭錯了,犯起二來,雙手一叉腰瞪著聶祁宏。
聶祁宏擰勁兒也上來了,你敢露我還不敢看了?他一把推開了易敏之邁步進門,瞥見桌子上的信,問:
“信看了?”
“看了。”他那不為所動的樣子讓易敏之覺得沒勁,轉身拎了外衣披上,認真的繫上釦子,悶聲悶氣的說:“也不跟人道個歉,真是沒風度。”
聶祁宏氣的笑了起來:
“我為什麼給你道歉?”
易敏之猛地轉過身來走到聶祁宏身前指著他的鼻子道:
“那天在城外!你問也不問的把我丟上馬是什麼意思?!害我被人笑了好多天!你還欠我一個對不起和一個解釋!”
她這個潑婦罵街的架勢……
聶祁宏皺眉撥開她的手:
“你平常就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把顏姐兒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