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剛好，把這一幕完全看在了眼裡。
他簡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這個毫無規矩，甚至滿口汙言穢語的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女兒，是大燕國的公主，而不是什麼市井潑婦嗎？！
李婉才八歲，就兇狠惡毒至此，讓李晟都不免有些膽寒。
“父…父，父皇……”
此時李婉己經面無人色。
以往，她都是這樣的，母妃也從來沒有說過她什麼，而李婉剛才一時間也忘記了李晟的存在……
李婉看著李晟毫無感情的眼睛，徹骨的寒冷彷彿流遍全身。她忍不住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噗通！
“父，父，父皇，兒，兒臣知錯！”
此時，謹妃的心臟也快要跳出來了，她恨不得上去甩李婉一個大耳刮子！說她蠢，她竟然真的給她蠢到家了！！
其實，李婉跟李婷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謹妃從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身為尊貴的公主，教訓甚至打殺幾個奴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所以日常，謹妃是不管她們的。
但是，今天皇上在這裡。
跟了李晟這麼多年，謹妃自然知道，李晟討厭毫無理由就隨意處置奴才的人，更不喜歡心思惡毒的女人。
此時，李晟心中怒火中燒。
他自認為，自己算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君主。雖然他的公主不能繼承皇位，但身為皇室成員，李晟自然希望她們能有一顆仁愛之心。
對於犯了錯的奴才，什麼懲罰都不為過。但是，他不能容忍，只是為了一己私慾，隨意打罵宮女太監的人，更別說像李婉這種，明明是她的原因，她打罵了宮女不說，竟然還要將人活活打死！
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手辣，等再大一些，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李晟側頭看向身邊的謹妃。
他可以容忍謹妃鋪張揚厲，囂張跋扈。甚至連她穿戴著，預設只有皇后才能用的鳳凰樣式的衣釵，他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後位空懸己久，也談不上不敬上位。
可是他無法容忍，謹妃把自己的女兒養成這般模樣！
“謹妃，這就是你給朕養得好女兒？！”
雖然，李晟說話的聲音，比剛才他拍桌子訓斥李婉學業時要小得多，但是謹妃知道，此時卻代表李晟生氣到了極點！
暴風雨前的寧靜，大抵就是如此。
“皇，皇上，臣妾教女無方，還請皇上息怒！”
“謹妃，朕對你容忍度頗高，你也該知道，朕最討厭的是什麼！”
謹妃臉上多了幾分慌亂，她趕緊離開凳子跪倒在地，垂頭說道：“臣妾知錯了，求皇上再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保證，定會對婉兒，婷兒嚴加管教，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看李婉打人那熟練地架勢，就知道，這種事情，她以前沒少幹過！
李晟沒有理會謹妃的請求，他目視前方，厲聲說道：“李婉，將《女誡》、《女訓》、《女論語》給朕各抄寫十遍，抄完之前，不許踏出九華庭一步！”
李婉紅著眼，咬著牙，不情不願地磕了個頭：“兒臣遵旨……”
“謹妃苑氏，教女無方，縱女行兇，茲事體大，故褫奪封號，以示懲戒！”
謹妃，哦不，苑妃抬起頭，首愣愣地看著李晟，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皇上剛才說什麼？
李晟看都不看苑妃一眼，抬腳就往外走。
“王德福，回璟瑄殿！”
“嗻！”
苑妃這才回過神來，急急朝前爬了幾步，哭天喊地道：“皇上，皇上不要啊！嗚嗚嗚，臣妾真的知道錯了，皇上——！”
盛裝打扮的她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