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人的聲音低沉嘶啞卻帶著幾分熟悉,此時似乎正用著某種艱澀的語言在呢喃著什麼,但對此,令安鈊感到驚奇的是,瞬息間,安鈊有種被安撫了的感覺,而那人的聲音輕柔,一如那拂過她眉心的指尖,而隨著那指尖在她身上數出穴道指點,那原本彷彿要撕裂安鈊全身的劇烈疼痛漸漸地猶如潮水般退去,隨之而來的,是似乎被馴服的靈氣涓涓細流般流過她的全身,而隨著那靈氣的流淌而過,那本來處於撕裂狀態的安鈊的軀體,也在這靈力的修復之下,慢慢地恢復原來的狀態……
不,似乎經此一劫之後,這原本裝載著安鈊靈魂的軀體對安鈊的排斥越發小了……一種舒服的感覺瞬息充斥全身,與剛才的煎熬有著天壤之別,就彷彿如今的安鈊再度回到了溫暖的搖籃中一般……
而更令安鈊驚異的是,那造成一切的原因……膨脹的金丹在碎裂之後,正再度凝結起來,一如塑形,漸漸地,出現了一個有著模糊輪廓的小人,那小人逐漸上升,最終在安鈊的眉心三寸凝結,但隱隱的,似乎還有所不穩……
直到這時,安鈊才知道,不久前所出現的一切異常,或許都是突破前的徵兆,只是因為安鈊以前只在玉簡書籍中看到介紹,並不清楚,再加之每個人的突破都有所異同,而身為安鈊的師父,明淨也對她有所保留,畢竟,明淨自己三年前也不過剛剛突破元嬰,更何況在安鈊的刻意而高明的隱瞞之下,對於安鈊的真實修為,明淨也是無從得知,自然也就沒有告訴安鈊這方面之事!
想想也是,修行不過四年多,修為竟已達到元嬰,無論是誰都會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不過也因此,也造成了安鈊修行四年之久,對於修行之事也是半知半解,差點釀成大禍,身損於此!
幾乎是瞬息間,安鈊就想通了固中困險,不由心中一陣後怕,但就在這時,安鈊感覺到那剛才對自己施與援助而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指尖似乎正欲離開,下意識的,安鈊心中掠過一絲焦急!
安鈊雖淡漠,卻也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碧落山小離一個委託,而時刻記掛,如今,在疏忽之下,她差點損命於此,要不是來人及時伸出援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是時,安鈊不再深想,下意識間睜開了迷濛的雙眸,隨即,卻觸及了一雙蘊含睿智和似乎看透世間滄桑的泛著彩光的眼眸,在視線對上的瞬息,對方似乎怔了怔,但不等安鈊看清對方的容貌,只見那人似乎輕笑了一聲,隨即一指已經點落安鈊的額間,依舊……是輕柔的指觸,也依舊……是那低沉嘶啞略帶溫柔音色的聲音,伴隨著那聲音的響起,安鈊就彷彿接受催眠一般,不受自我控制般,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汝此刻可知,汝這是有違約定?
……似乎只是瞬息,等安鈊再睜開雙眼時,她的眼前已經是空無一人,霎時,安鈊從平臺上站了起來,轉身尋找間,雙目卻隨即凝住,只因這時,就在她的身後不遠,一道頎長的身形正站立在一個細小的平臺之上,其中似乎蘊含著日月星辰變化的漆黑雙眸正自不眨一瞬地看著她。
這時,少年的眼中沒有冰冷,但似乎也沒有別的任何情緒,而也就在彼此雙目相對之間,少年的雙眼移轉開去……
疑惑,在心間一閃而過,安鈊不由問道:“石哥……兒?你剛才可有見到什麼人?”而,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這個疑問在腦海裡轉瞬閃過,不過隨即,安鈊想到當初就是少年把自己帶到此處來修煉的,也就釋然,或許在她修煉的時候,對方也在某個角落點修煉罷?!
而聞言,少年卻是轉過身去,似乎閒庭信步地往前走去,看及此,安鈊眉頭輕蹙了下,隨即往前跟去,只見她就這樣直線跟在少年的身後,也不管不顧腳下是否踏空,因為安鈊知道,雖然如今這裡已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