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沒有一點功績,怕鳳瑛的這份承諾,便是有心履行,也會遭到青國上下反對。飛翼營的兄弟們跟著我受了不少苦,我得為他們尋好出路……”
罄冉記得,他說這話時,陽光恰透過技葉,灑在他的眉宇間,照得那雙眼睛熠熠發光,卻又是那般讓她不忍相看。
如此修養了有近二十日,日日喝著骨頭湯,罄冉只覺聞到那味就頭暈噁心口向藺琦墨再三保證會注意傷處,這才得到他的首肯,將肩頭的甲板去掉了,只是仍用硼帶將肩頭纏得結實,以免骨頭錯位。
這日,身上沒了硬邦邦的甲板罄冉心情大好。一早便換上了新衣,讓宋嬸好好給梳了個女子的飛雲髫,插了支簡單的銀釵便出了院子。
一問之下,才知道最近幾日藺琦墨都在城南的三原嶺練兵。所練之兵,正是剛剛歸入西峰軍的飛翼營一支。
罄冉在院中悶了二十天,早已渾身難受,此刻一聽這話,便一陣興起,吩咐尋來馬車,在宋嬸的陪司下,上了馬車便向城南飛奔。
出城門,一路向西南行了數里繞進了一座矮山,馬車在山道上蜿蜒而上,一路上了山坡,戰鼓擂擂,響徹雲霄,吼聲震天。
馬車在圾緣處停下,罄冉剛出馬車,便看到了下方山谷中的情形。
曦陽如火,騰騰昇起,陽光萬丈照耀著山谷中的原野,將士們的玄甲鐵衣,反射著明晃晃的冷光。旗幟蕩蕩,逶迤飄動,喊殺聲,聲震山谷,迴盪蔓延,不絕於耳。
罄冉下了馬車,在坡邊而立,俯瞰間,戈矛成林,玄甲耀日,膽氣縱橫。錦旗上,飄揚著龍騰虎躍的金色“藺”字,熠熠奪目。
“殺!殺!”
喊聲不絕於耳,和著戰鼓在山谷中迴盪,如雷貫耳。這不過三千的隊伍卻洋溢著沖天的凜冽之氣,人走馬鳴,秩序井然,刀光劍影在晨光下透著深寒,威懾人心。
罄冉極目遠望,不用刻意尋找,便捕捉到了那個清雋的身影。在這個世上,有一種人,他的神采可以輕而易舉蓋過任何人。
此刻他端坐馬上,手中一杆紅纓長槍,凜冽的寒矛在陽光下倒映著光彩,忽而他舞動著手中寒槍向早已排好的陣營中飛衝而去,奔走飛馳間,槍影飛舞,不一會便將原本百人組成的齊整陣型攪的亂了陣腳。
罄冉怔怔的看著,那銀甲駑馬的身影,似乎將風流和張狂矛盾又和諧的統一在了一起,風光霽月,華採萬丈,叱奼威武,仿若天人。
當罄冉怔過神時,藺琦墨已將陣型衝散,陣中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兵勇,接著他眼見敵人已經寸氐擋住了首輪攻勢,便立即緩下了攻擊。在陣東翼策馬衝出一道弧線軌跡,毫不留戀得向後迴轉,竟已從陣中折返。
很快便有小將收攏潰散的隊伍,然而這似乎正中藺琦墨下懷,就在陣型剛穩住之際,他再次清喝一聲撥轉馬頭衝鐸而來。
憑藉一己之力,他再次將陣型撕開一道缺。”再度切進隊伍,左突右攻一番,圭過一道弧線又衝了出去,此時他已完金擾亂陣型。
這次他很快回攻,將內困混亂的兵勇迅速解決,衝入陣中,放眼一望外圍已亂,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兵勇,只有陣中重組的兵勇還在拼力反擊。
但見茵琦墨被困在中間,將虎頭亮銀槍舞的虎虎生威,挑、撩、蹦、砸……不一會便又撂倒了十數人。場上竟只剩下二十來人再苦苦撐著,他左突右攻,竟是銳不可當。
片刻功夫,圍著他一週倒滿了兵勇,只那一身傲然的身影端坐馬上,長槍背在腋後,槍直晴空,他恣肆灑脫的身姿便如同鶴翔鸞翥,觀之心顫,傲立卓撥。
山谷中一陣無聲的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無可轉移的仰望著那個傲然而立的身影,風揚起他發上繫著的藍色方巾,揚揚卷卷,他銀色的戰甲外裹著白色大麾,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