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
“大廳的電話都接不同?”林芊芊看花霽默默無言的掛了電話,焦急的問。在一旁的花俊軒,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
花霽點了點頭,坐在椅子裡,垂首看自己的腳尖。所有電話都聯絡不上,這是一個很不祥的預兆。該怎麼辦?回王府是一定要回的,但時間不能再拖了,什麼午夜、什麼明天后天,這些計劃都被瞬間打亂,如今是一刻也不能再耽擱了。
“我現在就回王府。”花霽說,站了起來,穿好外套。林芊芊的包就放在一旁,他摸索一陣,找出那把小匕首,放到了貼身的衣兜裡。隨後,花霽轉向了林芊芊,神情嚴肅,正要開口叮囑她,卻見林芊芊先說了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林芊芊說,攤手,表明自己清白一般,“我不會跟你瞎摻和,我留在這兒照顧花大哥,你放心去吧。”
花霽微微揚眉,欣慰一笑,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對林芊芊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不要太擔心。”
“知道了,我完全放心你。”林芊芊說,拍花霽的肩膀,對他擺擺手。
花霽剛跨出門,連院子都沒出,林芊芊就迅速關了門。緊接著,似乎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林芊芊便以消防員的速度穿戴整齊,圍了厚厚的一條大圍巾,遮擋了半張臉,又找了嬈哲的鴨舌帽戴上,把洗手間的空氣清新劑揣到了懷裡。穿戴停當之後,林芊芊對著鏡子照照自己,自覺偽裝比較成功,隨後,走進花俊軒的臥室。
花俊軒見林芊芊這幅打扮,立刻明白她要幹什麼,不顧傷口疼痛,猛地坐直身子,抬手直指著林芊芊,嘴說不出話,眼睛裡則全是嚴肅的告誡,似乎在警告林芊芊不許做傻事。
“我真慶幸你說不出話來,”林芊芊一邊把紙和筆放到花俊軒腿上,一邊匆匆忙忙、喋喋不休的說話,簡直是一氣呵成千萬字,“第一,你自己好好躺著,不許自殺,不許胡思亂想作踐自己,乖乖等嬈哲回來;第二,你可以盡情用紙和筆向嬈哲控訴我幹了什麼——好了,拜拜,看來我得跑著去了。”
花俊軒抓住了林芊芊的手腕,怎奈手指纏了厚厚的繃帶,僵硬得彎都彎不了,哪能使上力氣?輕易便被林芊芊甩開了。花俊軒著急得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林芊芊飛毛腿般的奪門而出。
此刻正值午後三點,光天化日,花霽自然不能再開那輛破爛的老爺車,只得坐地鐵前往。林芊芊一路狂奔才終於在地鐵售票口看到花霽,她停了腳,與花霽隔了五六個人才開始排隊。買完票後,仍與花霽保持一段距離,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她見花霽低著頭想心事,地鐵站裡的某報刊亭又在播放歌曲,自信花霽就算聽力再好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聽到自己的腳步——只要她與花霽時刻保持相當的距離,隨時埋沒自己於茫茫人海,花霽就不會發現自己。
兩個人出了地鐵,又搭乘了一段時間的公交車,這才在王府所在地梨花大道的前一條街下了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步行朝梨花大道走去。
尊瑞王府乃王室重地,所在地梨花大道整整一條街都不許有公交和計程車站牌,更沒有任何建築物,筆直寬闊的街道兩旁,只有一排排的參天大樹,十分寂靜。儘管走在這條街也有行人,但大多都是輕聲慢步,只求速速穿過這條街而已,不敢耽擱停留下來大聲喧譁。
林芊芊正繼續她躡手躡腳的跟蹤,眼睛盯著走在前面的花霽,忽而餘光一掃,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於是,她便靠邊站住,蹲下身子繫鞋帶。等鞋帶繫好,林芊芊站起身子,花霽早就不見了蹤影。放眼望去,寥寥可數的幾個路人,卻沒有花霽的身影,這……這怎麼會呢?繫鞋帶也不過幾秒鐘的功夫,花霽就算是飛簷走壁,難道也會瞬間蒸發了不成?
林芊芊放眼前方再次搜尋,唯恐漏過絲毫,卻不料從身後的一棵樹旁閃出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