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說,“爹”是個什麼東西?自己怎麼每叫一次都覺得更加討厭了呢?
“喲呵,你還瞪我?”嶽坤星簡直火冒三丈,抓起桌上一個茶杯朝著江皓言身上就擲了過去——
心裡卻根本沒有寄希望於能打著,畢竟,江皓言的修為可是僅次於女兒展顏,之前自己氣急了也曾想要捶這小子一頓,可愣是連對方一根毛都沒有碰著。
當然,這也是嶽坤星最後鬆了口答應把女兒嫁給他的原因——即便身體內只剩下獸性,卻願意為了顏兒對自己多方忍讓,即便不承認,也明白江皓言定然是對女兒愛到骨子裡了。再加上展顏無聲的堅持,也就只好認了。
今天會這麼衝動動手也實在是被江皓言弄得這一椿氣的狠了。
情緒起伏太大之下,根本沒有發現江皓言的耳朵忽然動了下,然後臉上旋即出現一個極可憐極無辜的表情。
下一刻那個茶杯應聲落下,好巧不巧,正好砸在江皓言的鼻樑骨上,頓時鮮血直流。
門也同時被推開,展顏並風輕音的影子出現在門旁。一眼看到江皓言滿臉鮮血的可憐模樣,兩人頓時大吃一驚,展顏更是慌忙撲過去,完全不顧江皓言身上的髒汙並血跡:
“皓言——”
風輕音也忙上前一步,嗔怪的瞪了嶽坤星一眼:
“相公,你怎麼同個孩子一般見識——”
嶽坤星也沒想到江皓言那樣的身手竟然也會被自己砸出血來,一時有些訕訕然,卻也不好說什麼,俯身想要去看江皓言的傷勢,卻不防正對上一雙得意洋洋的眸子——
可不正是江皓言,明顯正朝自己示威呢。
“顏兒——”看嶽坤星氣的噎了一下的模樣,江皓言明顯更加開心,再轉向展顏,竟是又做出無比委屈的樣子,身子也無比虛弱的更緊的往展顏懷裡偎去,甚而還無比委屈的扁了扁嘴,任憑展顏把自己摟在懷裡,又掏出乾淨的手絹幫自己擦拭臉上東一道西一道的汙跡,手隨之悄悄抬起,佔有性的虛虛圈住展顏的腰。那模樣,當真是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你——”嶽坤星氣的渾身都開始哆嗦了,嘴中翻來覆去道,“臭小子,臭小子,我要——”
竟然學會陷害岳父了,這是要反了天去嗎!竟是探手就揪住了江皓言的耳朵。
江皓言猝不及防,一下被揪了個正著,當下疼的“哎喲哎喲”直叫,偏是還要作怪,對著展顏時就要做出無比委屈痛苦的模樣,對著嶽坤星時就變成了呲牙咧嘴各種搞怪表情層出不窮。
只看得旁邊的風輕音哭笑不得,到得最後終於上前挽住快要氣崩潰的嶽坤星的胳膊:
“走了,明天就是初六了,咱們還得準備一番呢——”
這傻小子既然一路走來到處拋灑請柬,以著展顏和他兩人眼下的地位,明日裡府中可不是要賀客盈門?眼下這般情形,竟是無論如何也得成全這傻小子了。
本以為夫君這樣的脾氣怕是得自己一頓好哄,卻不料走出門來,嶽坤星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神情又是無奈又是佩服,“這傻小子,倒是個有本事的——”
傻了還能把自己鬧的焦頭爛額,相形之下,自己倒是更傻的那個了。算了,女生外嚮,就不信以那小子的皮糙肉厚,即便被自己砸著了又能如何,倒是顏兒心疼成那般樣子……
正自胡思亂想,身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江皓言頂著一張五顏六色的臉從裡面探出頭來,衝著嶽坤星二人大聲道:
“爹,娘——”
不待二人反應,又“咣”的一聲把門關上,身體魚一般的滑到展顏懷裡:
“顏兒,我鼻子痛,你再幫我親親好不——”
話音未落,只聽“咚”的一聲響,卻是被展顏一下推倒在地,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