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意到的啊!”文生雙手下垂,駝著背,欲哭無淚,採柔情攻勢。
“趕出來的畫不好。”
“有畫就好!”
“水平不好。”
“有畫就好!”
忽地,汪衍譽睜開黑眸,看著文生,他的頭髮亂了,衣服髒了,滿臉懇求……不禁搖了***,“唉,文生,誰教你要先發那個什麼宣傳稿呢!把自己逼入困境了吧?”
這次要辦的畫展,是展出汪衍譽近兩年的畫作,其中他交的一幅這間育幼院的前景,引起文生的注意,強打這幅畫,還強調屆時會有與這幅畫有關的故事,以及另一幅未曝光的畫作。
文生抹了抹臉,眼露精光,“噱頭啊!現在這社會,單純已經沒辦法吸引人們的注意,你也知道,純音樂、純展畫,吸引的都是那些本來就對這些有興趣的藝術人,可是我開畫展要賺錢,要吸引一些不懂畫的人,而那些人最喜歡畫的背後有故事了。”
“你編了什麼樣的故事?”汪衍譽又打了個呵欠,慵懶的斜靠在鞦韆邊,瘦高的身體看來岌岌可危。
文生神秘一笑,“慈善。”
汪衍譽凝視著文生,聳聳肩,沒表示任何意見。
“先強打你常常照顧這家育幼院,然後將話題延伸到公益,你的形象大增,也會吸引買畫的人,然後呢,我要找個故事。”
“什麼樣的故事?你自己編不就成了?”
“故事要感人,發生在這個育幼院,多酷!”文生賊笑,回視汪衍譽慵懶的黑眸,低聲呢喃:“最好是可以用你的故事啦,你跟小豪的故事……”
一片葉子墜落在汪衍譽的腿上,他低頭拈起,目光垂下,輕聲說道:“我說過不行。”
這時,遠方傳來小孩的哭聲。
他抬起眼眸,看向前方院童們聚集的地方,好像有人跌倒了,號啕大哭。
“我當然知道不行……所以啊,為了替畫展增色,你再交一幅畫吧!”文生又將話題兜回來。
汪衍譽的目光始終沒有回到文生的身上,黑眸微微眯起,像在深思,有股驚人的惆悵在他身上蔓延。
有一瞬間,文生以為他又要拒絕了,合作這麼多年,他始終不懂汪衍譽,明明揹負著悲傷,雙眼卻能清透得象是空無一物。
文生疑惑的想著,現在汪衍譽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嗎?還是隻是純粹的放空?
不能怪他這樣猜想,有一回他跟汪衍譽約了談公事,在老地方咖啡館,汪衍譽始終心不在焉,眼神飄忽的看著窗外,整個人蒙上灰暗的色彩。
文生想起當天早上報紙刊登了汪衍譽當時的主播女友劈腿的新聞,於是以為他大受打擊,正對著街景,被悲傷啃蝕。
哪知道當他問起,汪大畫家只是啜了口咖啡,淡淡的說他想睡了……有人說,藝術工作者都是怪咖……眼前的汪衍譽同樣凝望著某處,文生不禁深表贊同,因為接觸這麼多畫家,怪咖還真不少……至少眼前就有一個。
文生靜靜的等著汪大畫家給他答覆,期間整理了下被沙子弄髒的名牌長褲,手指爬梳頭髮,回了幾個簡訊,終於,醇厚的嗓音如風般飄了過來。
“我有靈感了,我畫。”
靈感?
“這麼快?”
汪衍譽微微一笑,“文生啊文生,你都已經是老江湖了,還不知道我們畫畫的人,靈感要來就來嗎?”
“我只知道,你們的靈感,要不來,也很折磨人。”文生低頭看錶,既然搞定了,他要忙的事還很多,“那我走了,記得要把畫交出來。還有,要不要搭我的便車回臺北?”
“不了,我自己會回去。”
文生微皺眉頭,邊轉身邊咕噥:“那就說再見羅!是啦,現在有高鐵,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