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仰天長嘯,嘯聲處一個龐大的白虎虛影瞬時顯現,而隨著白虎身形的脹大,武尊中階的龐大威壓也隨之全面鋪開,竟是較之韓玉溪方才也不差多少。
韓家眾人頓時變了臉色,韓飛宇本想破口大罵,哪知剛一張口,一直提著的勁氣一下就洩了,一個把持不住,“咚”的一聲就坐倒地上,甚至眼耳口鼻都不可控制的流出血來。
“你,你竟然想要弒父?”
一句話出口,已是沮喪至極,心裡更是升起隱隱的恐懼。
韓卓卻是看都不看他,只衝著韓玉溪道:
“讓開。”
眾人只覺好似耳邊轟隆隆響了聲炸雷相仿,連帶的右邊一塊兒巨石竟是被震得轟然倒塌。
韓玉溪沒想到韓卓竟然真敢跟自己對手,臉色早已是鐵青一片,終是恨聲道:“好,只要你能接下這一掌,我今兒就放你過去!”
古語說遲則生變,韓玉溪唯恐拖下去,會有人把紫金鼎並強者之心搶去,更不要說還有風輕音——雖然是武尊初階,可若然兩人一起動手,自己幾乎毫無勝算。
眼下情形最好速戰速決,等斬殺了這不肖子孫,再趁機擄了嶽展顏逃離——
雖說同是武尊中階,韓卓甫一晉階,哪裡比得上修煉了幾十年的自己?勁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自己凝實,這般硬碰硬之下,無疑自己勝算更大。到時即便有些損傷,對上風輕音的贏面較小,可擄人離開的希望還是很大的,至於說自己離開後,兒子並其他韓家人會是什麼下場,就根本不在韓玉溪考慮之中了。
口中說著,一記泰山壓頂,朝著韓卓劈頭打下。
韓卓這般聰明之人,焉能看不破韓玉溪的想法?只是速戰速決也是韓卓想要的,畢竟,等鳳儀山人追過來,自己兩面受敵的話,再想離開,無疑就難得多了。而且自己這個爺爺怕是絕沒有想到,自己晉階時服用了足足六粒渾天丹,別看初到武尊中階,勁氣凝實程度怕是比起他來,還要稍勝一籌。
當下大喝一聲:
“來得好——”
竟是不閃不避,跨前一步,掌心向上一翻,直接迎了上去。
兩人都是武尊中階,氣勢之強,竟是遮蔽了整個天空,幾乎是瞬間,本是明亮的天空一下變得漆黑如墨,然後下一刻,一聲炸雷忽然在耳邊響起,卻是兩團勁氣相撞後發出一聲爆響,待得陽光重現大地,眾人悚然抬頭,神情俱是呆滯無比——
卻是身側的小山已然被削為平地,而碎掉的砂石上,韓玉溪無比狼狽的癱坐地上,頜下白鬚,已被鮮血染紅。卻是死死盯著韓卓,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孫子的修為竟是比自己還要更加渾厚!
至於他對面的韓卓,雖是強撐著沒有倒下,身形卻是不住發顫,明顯是耗盡了修為的模樣。展顏忙上前一步,急急的取出一粒渾天丹遞了過去:
“快吃了。”
韓卓接過來,送到口中,卻是看也不看地上的韓玉溪,和風輕音三人,徑直往外而去。
“站住!”韓飛宇頓時急了眼橫跨一步,正好攔住韓卓的去路,另有幾個武玄巔峰級的人物,則從地面朝風輕音包抄而去——
武玄巔峰級人物,若是存了必死的心志,便是風輕音這樣的武尊初階也必然頭疼不已,至於韓卓,一則韓飛宇不信,他還真敢弒父,二則,方才一戰之下,韓卓已然力竭,怕是僅僅這麼站著,也定然艱難的緊,也因此,雖則最強的韓玉溪受了傷,於韓家人而言,眼下所為雖是卑鄙至極,卻不失為一個奪回至寶的好時機。
哪知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竟是尚未靠近,一陣大力就迎面撞來,包括韓飛宇在內的一眾韓家人根本沒站住腳就一下跌飛出去,下餃子般噗通通倒了一地,而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受了傷的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