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過身,她眉眸依舊,不時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哀鳴,哀鳴過後的片刻寧靜,比起一路上的那些美景更加深入我心。
就這麼安靜地注視了一會兒,我終下定決心,用額頭輕輕觸碰她的臉頰,然後徑直往山脈中邁步。
這片林子足夠大,食草類的獸不缺少食物,目標只能是同為肉食性的獸類。
最好的辦法是找一隻已經處於飢餓崩潰邊沿的獸,然後一直跟著它,倘若是條絕路,明知是死它也會反抗,血性如此。
這個辦法是可行的,也是很多獸的選擇,但對於我來說是不可行的,不能走太遠,否則她有什麼事的話來不及回去。主動攻擊?更不可行,危險不言而喻。
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結果我只是在很有限的範圍裡來回大步,連平日最普通的嬉鬧都比不上。
“吼!”
沉思中,遠處傳來一聲驚天的咆哮聲,我驟然驚醒。
猛獸?這個聲音絕對不是那些小型獸類能夠發出來的。
可是為什麼,之前和母親一起面對了猛獸,所幸還記得一星半點,它們的手段要悄無聲息地捕到獵物應該不難,為什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疑惑歸疑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猛獸的體型比起鹿要大太多了,如果這個規矩真的強大到能殺死它,現在跑過去說不定還能搶到一些肉。
我面露喜色,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裡奔跑,結果身形都還未徹底舒展開,迎面卻是有一大群獸往我這個方向狂奔而來,速度之快,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有幾隻草食類的獸擦身越過。
那幾個好像是普通的獸?
這一刻也容不得反應,後面那些獸馬上就要接踵而來,我立馬停下腳步,轉身飛跑。
機會!我看到了一個機會!
“還不夠快!”
我低吼一聲,體型再次大了一圈,漸漸地追上了前面那幾只獸,同時與後面那些獸也拉開了些距離。
離她睡下的地方已經不超過一百米,林木漸漸稀少,我已經忍不住吼出聲,真的是好運氣。
“你們這群該死的雜碎!”
想起之前躺在母親腿上的傢伙就滿肚子氣,它們雖然不是一個種類,不過都該死。
我拍出前掌,同時利爪切出,這一擊直接將最後方那隻獸分割成數段,內臟淌出,我沒能停下腳步,但也沒想繼續狩獵,後方那些獸馬上就要到,守住剛剛殺的獵物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看到同類被分屍之後,跑在前方那幾只獸竟然不約而同全部都停了下來,幹什麼?難道說它們認為我不敢?這不是找死嗎?
我盡全力一躍,身形由上而下,經那幾只獸身上壓過,最後翻滾了好幾圈,直到撞到厚實的崖壁才算停下。
如此脆弱的獸,也只有在這種規矩下勉強殘存。
我打量己身,翻了幾塊結痂,體內也有些痛,但與她經歷的那些相比,又算什麼呢?
如此大的動靜,她自然醒了,我站起身,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喘著大氣,同樣注視著我。
“沒事。”
我微微搖頭道了一句,而後慢步走到剛才幹掉的幾隻獸面前怒目呲牙,肉已經有了,接下來只要守住。
“嗷!”
其它獸已經相繼到達,停下腳步,這是一場艱難的對峙,此刻只能祈盼那份縹緲的規矩,萬不得已,也必須做好戰鬥的準備。
“你殺了它們?”
有獸站出來,走到之前被分屍的那獸面前,語氣有些怪異。
其它獸也是,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太集中在我這裡,雖然弄不清楚原因,但也算好事。
“我要這幾隻,那隻給你們。”
“你現在不跑,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