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一個安安靜靜的大家閨秀。
笑不露齒,食不言寢不語,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端莊大方溫婉恭和……
入戲太深以至於柳沛晴自己都忘記了未穿越前的自己是個鐵骨錚錚的女漢子。
夜深人靜時分,柳沛晴躺在床上,回首今生前世,心想——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鐵漢柔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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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沛晴頭一回展露霸氣一面,就是當著表哥林熙的面徒手絞蛇那一回。
誰知這霸氣後勁不足,讓林熙倒打一耙推了自己下水。
嗚呼哀哉,出師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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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裝睡偷聽了父母閒話的柳沛晴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緊繃著神經,希望能從母親林氏那兒再聽些關於自己和林熙的訊息來。
誰知林氏跟忘記了這回事似的,就算柳沛晴裝睡,也沒再和丈夫柳敬元提起過。
久而久之,柳沛晴不由得起了僥倖心理——
這事大概是成不了的罷?林熙遠在京城,而阿爹在金陵做官,兩邊隔了那麼遠的路,阿孃怎麼會捨得把我嫁到那天邊去?!
如是想著,柳沛晴便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又是半月過去,李翰林家的大小姐李念真往柳家送了請帖,邀柳沛晴三日後到她家府上賞荷花。
這請帖到了林氏的手上,便被她按下不發了。
待得丈夫回來,林氏便同柳敬元說了李家小姐相邀之事,問他可肯讓女兒去。
柳敬元略一想,答道:“讓晴兒去罷。”
林氏只蹙眉:“月初你才婉言回絕了李家的求娶,這會子怎麼好讓晴兒到他們家去?”
“這事孩子們又不知道,無須顧慮太多。而且晴兒在金陵同這李家小姐處得最是要好,我們做大人的何必插手壞她們的情誼?”
聽柳敬元如此說,林氏俯首稱是,喚來丫鬟將請帖拿去給柳沛晴。
說完了這一樁,林氏才提起最為緊要的那一樁來:“我大哥修書來,說母親想念晴兒,想接她到京中小住一陣。”
柳敬元聞言朗然一笑:“你們兄妹倆倒是心有靈犀。”
林氏不禁莞爾:“大哥是不是和我一個意思,我從信上也看不出來。大哥還在信中說,若是我們夫妻捨得,他便讓熙兒親自下金陵來,接晴兒北上。”
柳敬元微微一怔:“大哥要讓林熙親自來?”
林氏頷首答:“是。”
看到丈夫眉頭皺起,林氏忙替侄兒說話:“雖說熙兒今年也才十五,可這些年來他隨著二哥走南闖北的,也去過了不少地方,定然不再是當年那個毛毛躁躁的小毛頭了。他來接晴兒,妥當又熨帖。一路上兩人還能培養下感情,依我看是再合適不過的。”
柳敬元只沉默不語。
一家之主不發話,林氏便不再多嘴,取了茶盤中倒扣的一隻茶杯,倒了半杯涼遞給柳敬元。
柳敬元接了茶徐徐喝了,方在林氏灼灼的目光中開口:“那你便回信去,說晴兒許久不見外祖母,也十分想念她老人家。”
此時,接了李家請帖的柳沛晴正高高興興地準備給閨蜜李念真準備禮物,全然不知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因父親這一句話調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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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在爽朗的晨風中,柳沛晴欣然赴約。
李念真一早在二門處候著了,接到了柳沛晴,便趕緊勾住了她的手,一邊親親暱暱地往裡走,一邊低頭和她咬耳朵:“不知道怎麼的了,我大哥這大半個月跟丟了魂似的,整個人瘦了大半,十足一根柴禾……”
柳沛晴頭一件想起的就是李家上門提親之事。
可這念頭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