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夜半時分溜出了未府,套了輛車,儘量小聲地趕至未必知。
這大概就是做賊心虛,撕封條的時候,赫連容總是左右巡視著,相較之下未少昀就鎮定得多,還內行地帶了毛刷子,刷些水上去比較好撕,又得小心不能將上面的字弄花了,是項技術活。
那天晚上,未必知裡不斷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像有人在敲牆壁,聲音一直持續到清晨。
結果……所獲。
“今天晚上再去找庫房裡吧?”
赫連容打了個哈欠,“那得你沒被關進大牢才行。”
未少昀沉吟了半天,“我去同安大人說說。”
其實安大人也是想盡快交差罷了,聽了未少昀地請求,覺得這小子還算合作,重要的是就算關著他也沒用啊!後來安大人也尋思過味了,不能光等著未家配合啊,他自己也得行動啊!等他自己找出了寶貝,就給未家集體治罪,還能顯示自己特別能幹!
安大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搜查未必知庫房,然後沒有任何預警地,把未必知的東西挑大件的搬走大半。
未少昀差點沒氣歪了鼻,這不是以權謀私麼!眼看衛無暇慘劇就要重演,赫連容終於覺得不能再忍了。
本來他們是抱著合作的態度,也感嘆這寶貝給自己家帶來這麼多麻煩,如果能交出去,一次解決麻煩倒也不錯,可不帶這麼玩的。
“我們應該派個人上京,想辦法直接跟皇上溝通,寧可咱們用寶貝賄賂皇上,也別讓這貪官從中佔便宜。”
未少深以為然。
其實仔細想想,他們京裡的路子還是有的,最起碼韓森家就進了京,幫不上忙也能幫著找找關係,再有更直接的,白蘭還在宮裡呢,雖然不能再走衛無暇和淑妃地路子,但赫連容相信,只要他們用心,還是會成功的。
於是未少又給未少陽去了封信,內容由最初的告訴他先別回來當炮灰,變成了任務指示。
在那之後,赫連容與未少昀更為積極地尋找那件東西,他們得趕在安大人之前,不能被人佔了便宜,又要給人當踏腳石。
其實安大人也冤枉著呢,人家把古董搬家去,也是想在關鍵時刻方便找個代替品。
眼下皇上給的期限己經過了一半,別說讓人一眼就能認出的寶貝,就連寶貝是什麼都沒弄清楚,這讓安大人重新審視了這件事。
於職業的敏銳感,他開始
是不是慕容盡忠給他下的圈套,因為他們師出同門,考上科舉的,平時就攀比成性,在今年之前,他們的官運一直差不多,直到自己升了官,四品知府,而慕容盡忠,還是個五品知州。
所以他極有可能出於嫉妒大老遠跑來這裡下套圈,讓自己先報了功勞上去,再拿不出東西——雖然這樣對慕容盡忠也沒什麼好處。
但安大人堅信,在官場之中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他必需得防著,別到時候有人參他欺君上,他豈不傻眼?
“少昀……”大下午的,赫連容躺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這幾天一直都沒精神,晚上盡去做賊了,把未必知從裡到外敲了個遍,一無所獲,“少陽有訊息了麼?”
未少昀搖搖頭,“他才走了三天,應該才到京城,等有了訊息再傳回信,至少也得十年之後吧?”
“啊?”赫連容一下從床上坐起,“十天?今天是期限第七天了,我看安大人的眼睛都急綠了,明天早上之前再不給他個結果,我怕他真狗急跳牆,先處置了我們,再隨便交件古董上去充數。”
這句話的重點在……“先處置們”。
“我也知道,不過奶奶鐵了心的不想說那事……也是,就算她說了也沒用,她根本不知道在哪。”
“但是說了起碼我們能知道個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