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
五個字頓時驚得本是混亂不堪的營地寂靜一片。
皇甫岑沒有說自己是安定皇甫氏,也沒有說自己是河東太守、使匈奴中郎將,而是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鎮定自若的承認自己是遼東人。
誰都清楚,皇甫岑起家昌黎城,雄霸遼東。
三部鮮卑臣服,諸位烏丸大人競相效勞,高句麗更是為其附屬,遼東之地,再也沒有人能比得上皇甫岑的名聲。
從古至今,都沒有這樣一人。
以西域有班定遠的傳說。
以漠北有霍驃騎的威名。
即便涼州河套之地,也對身死的涼州三明敬畏不已,偏偏遼東,今日才出了他——皇甫岑自己的傳說。
瞧見眾人驚異的目光,皇甫岑平靜的回道:“對了,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白馬都尉!”
“白馬都尉。”
蹋頓輕咬嘴唇,目光極遠,看著手扶丘力居的淡定自若的皇甫岑,他真的就是昔日昌黎城上那個人,只是昔年一臉的稚嫩早已不見,換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他,一身君臨天下的霸氣,披靡遼東。
在遼東,他就是大漢的神話!
場內的烏丸人有吃驚的,有驚慌的,有恐懼的,也有畏懼的,形形色色,各色各樣的表情盡展面前,剩下的也只有皇甫岑掛在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
夜裡,火勢越來越大。
各部烏丸卻反而異常安靜,他們屏住呼吸,靜靜地瞧著面前的皇甫岑。
接下來,該出現什麼?
誰他媽的又能清楚。
今夜死了烏延、能臣氐、難樓,各郡烏丸的糧草一瞬之間化為灰燼,面前丘力居奄奄一息,只剩蹋頓和麵前的皇甫岑。
兩個人就如同山巔之上的高手,彼此四目相視,等待著對決的來臨。
身為小卒的他們只有靜靜凝視。
奄奄一息的丘力居努力的睜開雙眼,抬了抬雙手,輕輕地觸碰著皇甫岑的衣襟,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吱吱嗚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目光之中飽含諸多情感。
皇甫岑似乎能理解丘力居想說什麼,輕輕的一點頭。
丘力居卻彷彿明白一般,嘴角微露一絲笑意,然後閉目而逝。
這丘力居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今天竟然會落得這樣的結果,他的一切打算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變故,先是被蹋頓生生擊碎,然後竟然會出現了皇甫岑,那個讓遼東人抱有複雜感情的人。
他——皇甫岑,竟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沒有人意料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而丘力居最後投遞給皇甫岑的目光也很簡單,身為梟雄的他心中明瞭,身處皇甫岑這種地位的人,決然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他們,而皇甫岑又很合適宜的出現在這裡,就註定了皇甫岑已經掌握了一切,蹋頓究竟是弱了皇甫岑兩分。憑藉皇甫岑在遼東屬國的施政,還有他一貫的“義”字當先,是能重用烏丸人的,這種時刻也只有把族人託付給皇甫岑了!
遼東皇甫岑,忠義無雙!
能讓臨死的丘力居很欣慰的是,他看到了皇甫岑的回應,雖然只是輕輕的一點,可是那一點,彷彿就斷定了遼東烏丸人的前程。
皇甫岑當然會答應丘力居,因為在這之前,他就曾帶領著遼東烏丸發過同樣的誓言,不誅鮮卑,不立白馬!
這種被他自己強化的仇恨,今日依舊是同樣有用。
火勢如龍,各處的糧草再無半點能存留。
皇甫岑高舉手臂,環視眾人,把那封信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迎著風勢、火勢,輕輕高呼,道:“我皇甫岑不會忘記曾經昌黎城的誓言,也不會忘記建立白馬義從的目的,跟不會忘記你們大人臨死的囑託,我以此信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