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劉宏放下手中的書簡,走到皇甫岑的身旁,笑著說道:“沒錯,朕就是在邙山皇陵你見到的那個人。”
“臣惶恐。”一驚錯愕之後,皇甫岑臉上的汗珠就滴落下來了,身子便再也僵持不住的跪倒在天子劉宏的近前,跪拜稱頌道:“臣,見過陛下。”
“起來吧,都說不用多禮了。”天子劉宏不耐的揮揮手,然後低聲道:“朕已經讓左右都退出去了,你也不必驚慌了。就當你我在邙山就好。”
“邙山就好?”皇甫岑眼珠急轉,似乎想到面前的天子劉宏要說些什麼,心中暗歎這個天子果真不是歷史上所說的那樣,這應該是一個很有志向的天子,隧點點頭道:“陛下想問什麼,臣如實照答。”
“嗯。”天子劉宏點點頭,轉回身看著皇甫岑問道:“你不好奇是誰引薦的你?”
“應該是劉基大人。”皇甫岑回憶了一下,看起來這事情在邙山一拜之時,自己就已經被天子劉宏相中,進而被劉基引薦。
“倒是不錯,只是還有一人沒猜出。”劉宏並沒有把話題急於轉到時下政局上去,反而問及其他的。
“哦?”皇甫岑挑挑眉,疑道:“那是段公,還是家師?”
“呵呵。”天子劉宏轉回座位,端起一杯茶水,自飲了起來,笑道:“再想想,如果不是她把你的事情跟朕說過,也許朕並不會招你入宮。”
“事?”皇甫岑恍然大悟,自己初入洛陽,除了在邙山祭拜先祖,也就只見過段熲等人,那麼舉薦自己的竟然就是那在蔡邕府邸的陽安長公主,這麼說來,想到這裡的皇甫岑臉上冷汗涔涔,後背已然冰冷。
天子劉宏見皇甫岑明白,滿意的點點頭。
“陛下,臣當日所說”
“朕都知曉了。”天子劉宏笑笑地打斷皇甫岑的談話,轉而笑道:“你所說的都深得朕心。”
“呃。”皇甫岑一怔,本來有一分想掩飾的意思,也不好在多開口掩飾。
“呵呵。”天子劉宏轉回頭看向皇甫岑,然後說道:“你的一視同仁論,尊師重道論,朕都相當喜歡。”
“呃。”皇甫岑一怔,隨即怔了怔自己的姿色,看著面前這個年紀不過同自己差不了幾歲的天子劉宏,這初步的幾次試探,皇甫岑絕對看不出來這就是那個後世被人稱為荒淫無道的漢靈帝,把大漢帶入衰亡腳步的桓靈二帝。
其實皇甫岑不知道,靈帝從做上皇帝的那天起,他的心理就被一個可怕的陰影籠罩著。隨著靈帝在陰謀和險惡四伏的宮廷中不斷長大,這個陰影不僅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厚重。漸漸地,他對皇位與皇權形成了一種異常敏感以至於脆弱的心理,總是恐懼有人圖謀社稷,覬覦王位,侵奪皇權,就像他突然得到皇位那樣,又在突然間喪失。第二次“黨錮之禍”,也正是因為如此發生的。
“怎麼?”天子劉宏轉回身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後開口道:“難道,見到朕,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還是你皇甫岑也是凡夫俗子。”
語氣之中略有一絲無奈和苦笑,還有淡淡地失望。
“陛下。”皇甫岑今天決定就這麼豁出去了,然後抬頭看著面前這個有些落寞的天子劉宏道:“不知陛下想聽些什麼?”
“呃。”皇甫岑這突如其來的直言,讓天子劉宏很欣喜,隱隱有些躁動的看著皇甫岑,問道:“朕想求賢,但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個朕需要的人。”
“臣是不是都無所謂,因為大漢子民眾多,總會有陛下想用的人,臣只想知道”言至於此,皇甫岑重新凝視天子劉宏。
“卿想知道什麼?”
“陛下的魄力、信心,還有理念。”幾個字,皇甫岑是從鬼門關中走過來的,從一開始跨進御書房,皇甫岑就在測量這面前的天子劉宏究竟是不是自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