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聚集的人,或許便是西涼軍中最多的將領。包括先一代的涼州武將夏育、尹端、閻忠,還有隨著皇甫嵩鎮守西涼的蓋勳、張猛、梁衍,加上皇甫岑、皇甫鴻、皇甫酈,就連袁渙都在座,可以說,西涼軍中老中青三代人物皆在。
沒有人有太多的驚訝,上一次夏育同他們見過之時,便已經說明白了。
所以都清楚面前這個人是誰,也只有袁渙諸多不解,不過眼下,被周慎一事綁在一條線上,他想跳出去都不能,總不能像他父親那般渾然不顧身家性命。
“仲嵐,如今義真不肯出任,你看?”
夏育仗著輩分,開口問道。
聞言,皇甫岑行事極其利索的回應道:“夏大哥,朝廷旨意是讓從兄為帥。”
“朝廷旨意?”
眾人聞聽皇甫岑此言,紛紛抬頭瞧著皇甫岑。他們沒有夏育、尹端、閻忠一樣早就知道朝廷已經任命皇甫嵩的事情,倒是一直以為冒險而為。
“嗯。”
見眾人目光,閻忠點點頭。
“這倒好了,義真是真麼樣的人,大家還不清楚,只要朝廷下旨,定然會出頭,有義真,西涼軍還是那個西涼軍。不,少了周慎、董卓的西涼軍,或許還要強大。”
張猛起身一笑,回應道。
“嗯,義真接掌西涼軍自然是早晚的事,眼下死了周慎,走了董卓。我們也無需這麼急請義真出山。”
閻忠掃視一眼,似乎別有目的的說道。
聞言,皇甫岑點點頭,回應道:“當務之急是抓住西涼軍軍權,然後除了韓遂!”
“對,除了韓遂這個狗雜種!”張猛憤然道:“韓遂竟然幾次三番戲耍我西涼軍,雖然殺的是張溫,敗的周慎,但我西涼軍決然不會吞下這口惡氣,一定要除了他,否則其他人還怎麼看我西涼軍。”
張猛不清楚,閻忠是怎麼死的,還真以為是閻行下的手。
瞧了一眼在遠處把風的典韋,沒有絲毫愧疚的表情,皇甫岑岔開話題道:“聽聞,馬騰、王國都在向著韓遂靠攏,加之之前的楊秋、成宜、馬玩、張橫這些人,韓遂的勢力瘋長,說不定要有什麼舉動!”
“仲嵐的意思是說……”
“對,牽制住大軍壓迫韓遂,不能讓韓遂有任何動作。”
“可是韓遂一直由董卓主防。”
梁衍聽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那更好了,一鼓作氣,滅了他韓遂,連帶著把董卓也趕出陳倉。”張猛一笑,看著眾人。
眾人倒是紛紛搖頭,笑而不語。張猛說的容易,韓遂盤踞這麼多年,都沒有傷到一個毫毛,豈是張猛說說便可以輕而易舉收拾得了的。
見張猛開口,皇甫岑看著眾人道:“在朝廷沒有特使下達之際,諸位當齊心協力,威脅韓遂大軍。但只要牽制便可,無需深入,畢竟羌氐之地道路險峻,如果貿然進犯,大軍很可能會被對方偷襲。”
閻忠清楚皇甫岑心中所想,抬頭望向眾將,道:“我的意思同仲嵐一樣,眼下收編周慎部曲為重,牽制韓遂。”
“牽制?”
張猛不滿的撇撇嘴。
“那韓遂怎麼辦?”蓋勳一直沒有開口,他一直在觀瞧著皇甫岑等人,瞧他們眼神間投遞,似乎有些事情並沒有說透,為此,他問道:“幾位可是有了什麼主意?”
聞此,閻忠、尹端、夏育三人笑著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亦是點點頭,剛要開口解釋一下,卻猛然聽見門外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急忙抬頭望去。
眾人也紛紛扭頭相見。
只見典韋攙扶一血人入內,那血人雙目模糊,依稀辨別皇甫岑後,跑到近前跪倒,低聲道:“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