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沒有解釋。大家面面相覷。葉舟便拉著阿曼的手站到固定的地點,向來往的行人展示手臂上剛剛結痂的疤痕。葉舟討到很多錢。
於是小孩子們都明白了,只要不招惹到她……和她的妹妹,就怎樣都相安無事。不然葉舟一定死纏著,誰都討不到好。
葉舟當晚發燒了,阿曼在她床邊無助地小聲哭泣。葉舟就從口袋裡摸出一片小小的火紅的楓葉,塞進阿曼的小手。葉子是在街上撿到的。
阿曼同舟握著葉子,知道從今往後自己不僅有了姓,姓葉,楓葉的葉,還有了一個姐姐。
葉舟說之前呆過福利院,有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有一戶看起來很富裕的人家來領養孩子,正看上葉舟和她在院子裡玩耍。但這戶人只肯領養一個。
福利院的阿姨分別告訴葉舟和她,問願不願意去。
她被領養了。
要不了太久,那戶人家帶她遷離當地。也終於斷了聯絡。
葉舟是從福利院偷跑到這裡找她的,陰差陽錯被拐到這個團伙。在葉舟而言,這或許不能叫拐。大家各取所需,就沒什麼期待,也沒什麼傷心。
已經很久沒有朋友。但她終於有了妹妹。
葉舟懂得阿曼母親離開那一晚寒冷的滋味。阿曼對著葉舟終於開了口,笑容也逐漸多起來。
阿曼心裡,葉舟才是真正的親人,一片楓葉聯絡,不離不棄的親人。
葉舟偷偷存錢,有些機會她一個人完全可以跑掉,但她因為阿曼繼續留下來。葉舟身上的傷口逐漸多起來。阿曼便也逐漸學會在陌生人面前撒嬌哭泣,討好地叫哥哥姐姐,甚至是跪下磕頭。有了乞討得來的那些錢,可以藏起來一點,在平房裡也可以睡好一點的床鋪,先於別人盛飯。生存的意義似乎就是拼盡全力,用所有僅剩的彌足珍貴的東西,換取比過去過得好一點點。
阿曼開始懂得,相守不全是快樂,也是痛的。
到如今,阿曼知道了,這世間的親人也總有分開成家的一天。還有什麼,和親人不同的。是相擁一刻火熱的激情,是攜手時心尖的狂跳,是割不斷放不下,眉間心上,海枯石爛。是簡簡單單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只待白首。
葉舟,葉舟。我們該分開了。我不想你再痛了。
嚇了一跳,林默忽然從背後抱住自己。
阿曼回過頭,林默的手覆著阿曼的手,
“在想什麼?”
林默穿著工字背心和寬鬆的睡褲,長髮用夾子盤在腦後。三十出頭的女人,風韻不減。
阿曼不知道該不該說,葉舟回來了。林默不是很喜歡葉舟,在她看來,葉舟像定時炸彈,靜默,積攢沉甸甸的情緒,然後總有一天轟然爆炸。葉舟是沒有規則的,她的規則即是她的內心。更何況葉舟對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阿曼扭過身,親吻林默,林默輕柔地回吻,舌尖探入阿曼柔軟的唇瓣。
中秋節,就不要說不開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枉將滿月空照你絕美
林默提議出去走走。
“北海道?你去年說想去的。我們好久都沒有旅行了。”
阿曼依偎在林默身上,淺笑,
“不是四月才去荷蘭。”
但那是結婚旅行,而今好像已過了很久。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越來越缺少活力,反而是林默這個大忙人,隔三差五地做出提議。
“那今天,我們去海邊?”
“哈?”
吳都哪裡來的海。阿曼簡直要覺得林默說一出是一出了。
討價還價,兩個人去近郊爬山。山上的寺廟頗負盛名。
沿山石壁上留下歷朝雕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