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發展都超出預計,都是自己親手選出來,跟了林默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錯了。
“你上島見過她了?”
“……是。”
“怎麼不帶她回來?”
“我……”章魚渾身一凜,林默從未明確警告過,但每一次見到林默,她越是慢條斯理,越像擺弄著一把纖細的小刀,這把刀就懸在章魚腦後,突突跳動的血管旁。她一定早知道了,章魚不能把指望全放在林默為這些年的主僕情放過自己。硬著頭皮道,“這件事我不該插手。”
“那你找她幹什麼?!”林默語氣驟然一冷。
章魚不敢說話。
林默輕笑一聲,“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因為葉舟的事情。不用這麼心急。想必你也聽到了,最遲下個月,等我走了自然放你們自由。”
自由?這個詞奢侈地太過虛幻,有那麼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意味。即便林默本人,情況不容樂觀,當真有能力賺取自由?
付子祺叫了120。小區裡通道原本就窄,又停滿車,救護車根本沒可能進來。付子祺架起葉舟,勉強把葉舟背起來。葉舟不算重,但昏迷不醒,完全不使勁,付子祺別提多費勁。這時候就慶幸住在一樓門開在院子裡,到小區門口最多二百米。
起初把葉舟放平在床上,摸了葉舟的額頭和脈搏,有些發熱,心跳比平常快。等救護車的時候,付子祺不知道能靠誰,葉舟的手機也是上鎖的。後悔沒有要一個章魚的電話,迫不得已心裡倒慢慢冷靜一點,翻出錢包塞進葉舟的挎包。
背到小區門口,上了救護車,付子祺一陣喘。挺年輕一個小護士用手電照葉舟的眼球,又用壓舌板開啟葉舟的嘴,動作麻利,付子祺給護士讓開空間,坐在長椅最邊上。雙手交握,小臂放在腿上,抖得停不下來。
葉舟微微皺眉,柔弱的樣子,讓付子祺想不出同樣一張臉上,怎麼會有先前壓著自己肩膀暴戾的神情。
“她怎麼回事?”
付子祺緩過氣剛開口,護士不但沒回答,冷冰冰飄出一連串問題。付子祺全答不上。只能說葉舟看起來一直還挺好的,手臂上有傷不假,但還算小心。
護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付子祺尷尬著小聲道,就是普通朋友,剛認識……
像是根本沒打算聽回答。“那是她的包啊?你開啟看看咯。”
“啊?”
“看看有沒有藥或者其他東西啊!我天啊,抓抓緊好嗎。”
黑色小牛皮的挎包,付子祺拉開拉鍊,挎包好像變成一個張著口的怪物。
付子祺憶起第一次見到葉舟時葉舟提著的公文箱。裡面會有什麼呢?她被秘密包裹,看來堅不可摧,付子祺不曾試圖揭開她的鎧甲,她卻不戰而降,毫無抵抗力地躺在擔架床上,等著付子祺去翻她的包,找蛛絲馬跡。或是詐敗?
付子祺猶豫的功夫,小護士一記眼風冷冷掃過來。付子祺毅然決然探手開翻。包理得很順,除去付子祺塞的錢包,原先墨鏡,紙巾,鑰匙包,煙,粉底盒……層層碼好。付子祺開啟內袋,疊整齊的速寫紙,不必說是之前葉舟搶去她畫的那張,便揣進兜裡。除此以外,別無所獲。
送進急診樓,走道兩旁停著一排擔架床,有輸液的老人躺在上面,似乎睡去,時而發出呻|吟,空氣裡漂浮著瀕臨死亡的味道。護士忙進忙出,叮囑付子祺去付款。付款臺前,護士問有沒有醫保卡,付子祺搖了搖頭。全部積蓄都在這裡,一張沒剩下,還不夠。開啟葉舟的錢包,現金也不多。
從急診樓出去,到另一棟樓送化驗。醫院主樓正在裝修,化驗室臨時改到一棟平房。繞過正在裝修的主樓,好在路燈更亮,付子祺跑地上氣不接下氣。
葉舟的診室門口長椅上也躺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