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仍是睡不著,”蘇蘊甜側著身子和他說話,她在微弱燈光下閃動的淚水令他好心疼。“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你安安心心的睡個好覺?”
蘇蘊甜搖了搖頭,喃喃的說:“每一次被惡夢驚醒之後我就睡不著,通常要熬到即將天亮才累極的睡去。”這種情況常發生,少說也有十多次了。
“這種情況維持多久了?”這些日子以來,任君睿發覺她時常精神不太好,該不會和作惡夢有關吧?
“從知道懷孕開始,就時常作惡夢了。”
這可非同小可了!任君睿坐了起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股怒氣在他心中擴散。這麼嚴重的事情她居然沒讓他知道,她知不知道萬一她出了什麼問題,他會有多心疼,這小妮子果然是不會照顧自己的。
“我怕你會擔心,這才沒敢告訴你。”蘇蘊甜感覺得到他的怒氣只是他氣什麼?失眠的是她,又不是他呀。“早上你一早就得到公司上班,要是一邊主持會議,一邊打瞌睡那還得了。”
“就這麼一些藉口?”
“這不是藉口。”蘇蘊甜也坐了起來,她理直氣壯的說,“男人都是重視事業的,不是嗎?”對於一個他僅稱得上喜歡的女人,她可不敢巴望他會挪多少時間來關心她,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事業固然重要,但是你……”他打住了,該怎麼告訴她,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取代的?
對女人甜言蜜語那一套他不懂,雖然他曾經也是荒唐得出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在他的遊戲規則中並沒有甜蜜語這一項。他玩女人的規則一向是“願者上勾,不願者回頭”,秉持著這項原則,使他玩女人玩得無後顧之憂。
不過,這在面對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時也出了莫大困擾。假使他從以前就懂得甜言蜜語那套,那麼在對蘊甜表達情意時就不會如此“拙”了。
他到現在居然連一句“在乎你”、“我愛你”都說不出口,這種笑話要是給那甜言蜜語大王李冠俊知道了,非笑個三天三夜,笑到下巴脫臼不可。
“我知道我和你的事業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蘇蘊甜挺知足的,遇上了這樣一個男人,不知足的話,有朝一日非被逼瘋不可。
而她所謂的知足是精神上,而不是物質上的,任君睿在物質上一向對她慷慨到令她有些受不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任君睿有些委屈的感覺。
“不知道。”她嘟著唇,反問他,“你難道不覺得嗎?”看著他沉默了下來,她繼續說:“不談這個問題了。人吶,是要知足的,知足常樂嘛。快睡了,明天你還得要上班呢!我好像也有些困了。”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假話,被惡夢驚醒,她哪可能睡得著,不過,君睿明天還得上班呢!她不要他為了陪她而失眠,應酬了一晚上,他是累了。
在蘇蘊甜躺回床上之際,任君睿重複的想著她對他說的話,難道愛上一個人就得大聲的說出口才算真愛嗎?其實,愛是可以用感覺感受得出來的。也許他不是一個很會表達情感的人,但是……
小不點,我對你的愛你感受不出來嗎?雖然我曾經極力否決它的存在,可是,對你的愛,這回我是認真的。
我不再逃避,不再自我欺騙,只希望你能夠感覺它的存在,繼而接受它——
一夜沒睡好,蘇蘊甜一直到清晨四、五點才沉沉睡去,待她睜開眼已經是早上十一點零三分了。
“天!又睡過頭了。”坐在床上,蘇蘊甜挺懊惱的,她已經三、四天沒到宋少班那裡報到了,他八成把她登報作廢了。唉……再這樣失眠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神經衰弱。
下了床準備到盥洗室梳洗時,床頭有一封用淺藍色信封裝著的信,上頭雅俊的鋼筆宇跡,她一看就知道是誰留給她的了。昨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