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墨丹醒來後、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曲洛……事後又是解釋、又是安撫與懺悔地……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遂也不再刻意為難曲洛,而是慢慢地同他相熟了起來。
曲洛是個很好的聽眾,也不怎麼愛回嘴。只要他心情尚好,基本上你愛怎麼嘮叨、他便也當作吹風似地聽過去──總之是聽與說的雙方都沒壓力,曲洛偶爾還會語出驚人地,給了大家一針見血的建議──這幾天下來,大家看著只要墨丹在睡覺或忙,便都會跑來曲洛這兒騷擾一翻。
面對這種難以控制的發展,曲洛人倒是默默地、也不做任何表態。一就是該待在哪、就待在哪……連蘇嬤嬤都蘀他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曲洛也頂多是回去洗個澡──剩下的時間,還都是消磨在墨丹房裡了。
而蘇嬤嬤等人一開始,還會大驚小怪著曲洛人怎麼都不避嫌地待在墨丹身邊;但自從瞭解到曲洛是負責為護墨丹的安全後,力馬態度丕變──殷殷勤勤地照著三餐給送飯管茶水,就怕曲洛哪天心情不好、懶得裡墨丹的死活了!
而原本在竹院裡人氣最好的墨丹,現在的地位是大幅地下滑──遠遠地被眾人拋棄在曲洛之後……讓喝著伽邏刻意弄得苦澀難耐的藥汁的墨丹,心中是又好笑、又抱歉──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前,沒能賣個好又大掛彩地被人給抱了回來,讓大夥兒又是擔心、又是為著自己忙進忙出的;兩個年紀尚小的孩子還得乖乖地被人牽來帶去的……只苦了近來成為人氣王的曲洛:這又是得帶小孩、當垃圾桶、又是得天天去瀚思院報到的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也不知道墨斯就竟是在想甚麼,人也只偷偷來竹院看過她一次。愣是沒有罵人,只是看著她嘆了氣、便把墨陽和墨昕的課業移到了他那兒去──讓最為得力的六藝天天親自來教授武藝,並讓曲洛天天往瀚思院去,說是要好好磨練一下曲洛的武功……只是他人是天天回來點卯,但卻是沒有一次,能夠乾乾淨淨地、完好無傷地回來!
“他人又上哪兒去了?”墨丹放下藥碗,一雙回覆燦爛的鳳目抬起,瞧著屋樑、卻是沒有看見方才那氣息還在那的身影。
“他忙吧?”伽邏聳聳肩,很是無所謂地回道。
語罷,人傾向前去,為墨丹量了量額頭、確定不再發燒後,才又讓她躺下,午睡片刻。這人是養傷沒錯,但也不能夠整天都哼哼唧唧地待在床上。所以墨丹每天睡起,除了固定喝伽邏特意弄得處罰藥汁外、還得下床走動走動、活絡一下筋骨;而她現在除了尚無法跑跳,人也已經能夠開始上課、也能坐下來多少處理一點帳本和墨陽墨昕的作業了!
而兩個小傢伙在那天的對峙後,卻仍是念念不忘曲洛高超的武功;加之他們倆個現在天天跟著六藝學習,武學的基礎開始有了紮實地深根、面對曲洛縹緲詭譎地步伐,他們慢慢地也能看出了一些端倪來──當然,也就更為熱衷於找曲洛的麻煩了!
“是躲他們兩個去了吧?”墨丹掩嘴,無良地竊笑道。
“若是有你活蹦亂跳地坐鎮,他們敢嗎?”曲洛涼涼地回嘴,噎得墨丹是啞口無言。
“你就不能讓著點?我可是你主子加病人!”墨丹撇撇嘴,故作鄙夷地說道。
“要不是後天是您的生辰,我們這些下人敢多做什麼嗎?”伽邏倒也不怕她,那斯文的面容上,此刻竟是有些邪氣。他眼神一勾、讓墨丹整個人汗毛直豎,“若不是孫夫人送了帖子上門要蘀您慶生,而姨娘們確實也沒那資格為你慶祝、再加之墨府的兩位男主子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您若是用不著出府,咱們也確實用不著這麼麻煩阿!”
就是愛記仇!
墨丹氣鼓鼓地看著曲洛,有些後悔怎麼沒有特意留著安靜卻是很能體諒她的曲洛下來。就是疏忽地留下了愛記仇又總是喜歡捉弄她的伽邏──語調多是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