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揪起眉,“有什麼發現嗎?”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手套下的屍體仍保有微溫,伊塔蘿梅鐸揚眸淡掃,取下葉春泉手中的槍枝交給助理送去檢驗,“九厘米口徑手槍,從右前額射入,子彈應該是貫穿腦膜及腦動脈中央分支,然後由腦後射出。”她的手指精準的落在腦後的傷口,“詳細的驗屍報告,我晚點會送到你辦公桌上。”她冷漠的掃了他一眼。
不知怎的,這女人總讓湯鎮權想起潘芭杜裡的派翠西亞,是因為她們都有一頭褐色的發?還是,她們都有把人耐心磨罄的本事?
對於梅鐸的冷淡口吻,他並不以為意,這女人最討厭人家催促她的工作進度了,偏偏自己又總是為了快速瞭解案情而頻頻催促她,以至於她總是擺個冷臉回應他。
初步射程比對後,發現了在角落的彈頭,員警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起,完成裝袋動作。
“梅鐸,屍體旁邊的濺血有些紊亂。”目光銳利的湯鎮權蹲在一旁的階梯上,提出內心疑問,“你看這條血紅的直線,還有一旁的小點血漬。”
伊塔蘿梅鐸挪動腳步來到他身旁,同他一道低頭審視周圍幾抹濺射血跡,目光在判讀血漬形狀後,驀然蹙起眉,陷入一陣沉思。
“怎麼了?”
舒坦雙眉,她抬起目光瞅著他,“你說呢?”她反問。
“梅鐸,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他追問。不對!這血漬的痕跡有異狀,直線狀的血印又是從何而來?她又在屍體上仔細勘驗一遍,忽地眼神一凝,嘴巴抿成了直線,不願再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梅鐸,快回答我——”
確認了初步勘驗妥當後,“把屍體送到驗屍室,報告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伊塔蘿梅鐸褪去手套,趾高氣揚的離開。
“你——”可惡的梅鐸,總是這等硬脾氣!湯鎮權在心裡咒罵不已。
指揮部屬把屍體裝袋送往驗屍室,他走向飽受驚嚇的葉娟祀,探手拿過員警的筆錄資料,飛快的瀏覽著。
“令尊近來對於創作有出現任何瓶頸,而導致情緒上的不穩定嗎?”
“沒有,最近他心情很好,為了下個月的展覽,他整個人都全心投入工作,他不可能會自殺!因為他是那麼期待這一次的展覽,爸爸不可能會這樣做的。”她一再的否定。
標準的家屬心態,堅決否認死者有自殺的可能性。
“沒有人說他是自殺。”他平靜的說。
眉一蹙,葉娟祀內心充滿矛盾,“可爸爸手裡握著手槍……”搖搖頭,她傷痛得不忍卒睹,話語哽咽。
不願相信他是自殺,可是手裡的柏枝卻將答案指向自殺,她除了哽咽啜泣,還是隻能啜位,身子哆嗦得宛如秋風中的落葉。
根據筆錄裡的家庭成員名單,湯鎮權問道:“你大哥人呢?”他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案發到現在,葉家除了葉娟祀,沒有第二個人現身。
“因為擔任策展人,他半個月前就到義大利去工作了。”
他靜默的將筆錄交給部屬,然後言簡意賅的道了聲,“請節哀。”
湊近馬特耳邊低語幾句,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他,他旋即離開葉家大宅。
思緒戛然停止,葉娟祀倔強的別過臉去,閉上了脹熱的眼眶。
為什麼父親會死?即便這個家的情感弔詭,複雜得不如一般尋常家庭,但她也沒想過父親會選擇這樣的死法。
回憶著那一天的不只有葉娟祀。不再被血腥味包圍的呼吸,讓湯鎮權的思緒沒有一秒鐘的停歇,任何可能動機,還有這一連串的前因後果,那看似自殺般的命案現場,他直覺就是感到不甚舒坦。
屍體旁的血漬是怎麼回事?梅鐸的緘默又是為了什麼?或許,真相併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