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星辰黯淡下去,只餘那顆星發出黯淡的光。
下一刻,星辰爆發出亮光,一起泯於黑暗,棋盤上方“痴”字顯現,又緩緩消散。
“痴”者,愚痴無明也。
不明事理,是非不分,是為愚;
比愚更可怕的是痴。
能辨是非而不辨,明知世事無常卻不尋求解脫之道,反倒任由自己沉溺其中,傷人更傷己,是為痴。
君若蹙眉,上一次的“欲”字預示了不夜巔之亂,玖夜對權勢的慾望埋下了禍因,而對冬儀的愛慾則埋下了禍果。
難道又有事發生?那這一回呢?又預示了什麼樣的因?又造成了什麼樣的果?
“痴。”墨淵輕笑出聲,作揖,“謝星君卜卦。”
君若有些詫異:“墨淵何出此言?”
墨淵將君帝留下他的原因同君若說了,君若這才知道,為何那些人都有意無意地往墨淵身上瞧。
滇淵人口失蹤頻發,而墨淵正是滇淵的淵君。
君若喃喃道:“滇淵。”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聽過。
墨淵顯然看出了君若的疑惑,為她答疑:上回雨師說得有一處不對,滇淵的民眾生活在聖山內部,因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所以久而久之,就患了眼疾,見不了光線。我離開前,已幫他們打通了山脈,有一部分民眾生活在河谷平原。”
經由墨淵的提醒,君若這才想起來,上回雨師說這穹蒼地界有兩處沒有陽光,另一處就是滇淵。
怪不得風伯要制止,沒想到墨淵竟然是滇淵的淵君,身為淵君卻長留穹蒼宮,必然是有緣由的,墨淵未必願意提起。
“那人口失蹤有頭緒了嗎?”君若問。既然墨淵是淵君,那這就是他的責任。
墨淵搖了搖頭:“沒有,那些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知生死。”
君若有心寬慰他:“不必太心急,總能解決的,若是遇到問題,可以來找我......”
君若話還沒說完,墨淵卻突然握住君若的手:“君若,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至交,一定會願意同我一起解決的。”
君若額頭爬滿了黑線,到了嘴邊的話堵在喉嚨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她原本想說的是:如果遇到問題,可以找我談談心、下下棋、喝喝酒......
南星一顆棋子丟在墨淵手上,小小的一顆棋子,落在他手上卻只覺得重逾千斤。
墨淵抬眸去看南星,這小子竟然能催動星局棋之力?他是什麼來頭?
司沐戰神對她態度曖昧,吞下饕餮殘魂的那位身份並不難猜,現下又多了個能催動星局棋之力的南星,君若啊君若!你身上究竟藏著怎麼樣的秘密?
墨淵沒有聲張,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但眼裡的激動半分沒消:“我就知道你願意,所以跟君帝求了讓你同我一起去,眼下,應該快到了。”
應該快到了?什麼快到了?
君若正詫異呢,虛空中金光一閃,金光構成的卷軸浮現在眼前。
與此同時,戰神殿、風伯殿也出現了金光卷軸。
就這樣,屁股還沒坐熱的君若就踏上了去滇淵的旅程。
走到穹蒼宮宮門口,身後還墜著個小尾巴。君若嘆了口氣:“南星,你出來。”
南星從柱子後出來,低著腦袋,一言不發,背上還揹著一個藍色的小碎花布包。
君若摸摸南星的頭:“我這一趟去不了幾日,你去藏書閣看看迦南星君和星局棋的資料,我回來要考。”
祀文不知從何處出來,站在南星身後。君若繼續說,“我不在的這幾日,聽祀文神官的話。”
南星低著頭,還是不說話,手指卻緊緊攥著君若的衣襬,把君若的衣襬都捏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