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聽著。
李姿蘭一早就聽父親說過,今日忌風會來相看她。她早早起床,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比預計的出門時間晚了許多。
到了地方後,李姿蘭含羞帶怯地頻頻往周圍張望,卻不知哪個是忌風。
一旁的小廝見到了李姿蘭,忙往回奔。就見著忌風和一個絕豔的女子挨坐在樹下。他是知道忌風的目的的,眸中一轉,便起了主意。
小廝回到李姿蘭身邊,小聲說:“李姑娘,可是在找忌公子?”
李姿蘭是認得這小廝的,微微點了點頭,羞怯地說:“忌公子讓你來找我的?”
小廝指著忌風的位置說:“忌公子聽說姑娘愛吃梅花酥,來樓裡時提過一嘴。我便記下了,我方才看到忌公子在那兒。”
李姿蘭順著小廝的手指朝那處望去,羞怯地低下頭。
小廝瞧李姿蘭的模樣,不禁在心裡暗暗嘆息,可惜了!
李姿蘭和小廝往一旁走去,遠遠地就瞧見忌風和一個少女並排坐著,捱得極近,一時間,面色一白。
小廝忙揮著手高喊:“忌公子、忌公子。”
忌風一抬頭,臉上的麻子在陽光上暴露無遺,嘴角的痦子更是顯眼。
李姿蘭一怔,忙低下頭,轉身便走。
李姿蘭眸子裡的嫌惡被忌風看了個分明,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模樣,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兒。
女孩兒也抬眸看忌風,眸子裡似有不解。
忌風心裡頭暗暗叫苦,慌忙解釋道:“姑娘,我這......這......”說著,就掩住了臉。
女孩兒意識到了,軟聲寬慰:“公子不必介懷,這不過是皮囊罷了。”
忌風還打算解釋一番,女孩兒望見了西垂的夕陽,一骨碌爬了起來:“哎呀,我要走了。”說著,便提起裙襬小跑起來。
墨色的長髮隨意挽了個髻,斜插著一個梅枝,跑動間,花瓣兒撲簌簌落下,再看時,花瓣好端端地綴在梅枝上。
眼看著女孩兒要跑遠了,忌風喊:“我還會再見你嗎?”
女孩兒回過頭,額間的梅花豔極:“來年花朝節再見。”
等女孩兒的身影徹底消失,忌風才想起忘記問她的名字。一時間,更是惆悵。
回去後,父母親已經在大堂裡等候多時,一見他就詢問:“風兒,可相中了李姿蘭?”
忌風想不起李姿蘭的模樣,滿腦子都是那額間一朵梅花的少女。忌風更是下定了決心,朗聲說:“我不會娶她的。”
忌同生怒極:“來人,把這不孝子給我關起來。”
“父親,你不能這樣。”忌風難以置信地看向忌同生。
忌同生卻瞥過臉去不再看他。
忌風被關了禁閉,房間外落了一把鎖。
最後一點夕陽的餘暉落下時,女孩兒又變回了山巔的一株梅樹。
梅樹在夜風中舒展著枝椏,月光落在光禿禿的枝椏上,卻並不覺得蕭瑟。
梅樹也有了期待,來年花朝節再見,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