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養,誰知道當晚,那寡婦虐殺了瓊姝,滿屋子的血喲,還把元柯的眼珠給挖了。”
“真的假的啊?”君若也在嗑瓜子,聽到這裡詫異極了,嘴巴張得老大,瓜子殼黏在嘴皮子上,隨著她說話晃來晃去。
“別聽她胡說。”右手邊一個男子打斷了婦人到嘴邊的話,“不可能是婠娘,她不是那種人。”
那婦人眉梢一挑,譏誚道:“你怎麼那麼篤定那騷浪蹄子不是那種人?怎麼?你也爬過她的床?”
那男子面色漲得通紅,“你......”了半天,不說話了。
那婦人就更得意了,眉飛色舞起來:“那婠寡婦剛嫁過來半個月就死了丈夫,一開始,大傢伙都可憐她,能幫襯就多幫襯。後來呀,發現家裡的男人幫著幫著就幫到她床上去了,成日裡勾人,不就憑著那一身子肉嗎?”
這婦人一看就是個碎嘴的,說著話呢都不妨礙磕瓜子,吐出來的話字圓腔正的。
婦人吐出瓜子殼,歪頭打量君若:“妹子你太瘦了,這男人啊,都喜歡豐腴一點的。”說著,還朝君若眨眨眼,眼尾朝君若身後飛去。
君若往後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司沐也擠了進來,隔開了眾人將她護在裡面。
司沐一直低頭望著她,目光自然是撞上了,君若像林間驚惶的小鹿,忙低下頭,目光一觸即分。
又有幾個婦人注意到了君若這邊,若是再精確些,應當是司沐。她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司沐哪裡人氏,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君若早已被人群擠到一旁,她正嗑著瓜子看戲呢,卻見司沐往自己這邊一指,幾個婦人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君若一顆瓜子正在嘴邊,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便眉眼彎彎作乖巧狀,心裡頭卻在腹誹,怎麼好端端地指我?
那些婦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散了,有個婦人路過君若身旁時,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算不上友善。
君若心下疑惑,只眉眼彎彎作乖巧狀,將手裡的瓜子遞出去:“大娘,嗑瓜子嗎?”
被喚作大娘的婦人其實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聽了君若的話,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說了句:“鮮花插在牛糞上。”便扭著腰肢走開了。
君若努努嘴,繼續嗑瓜子。
日頭已經西斜,不遠不近地掛在山巔,漸有炊煙裊裊升起,攏了霧似的,飛鳥撲騰雙翅,將薄煙撞碎。
紙錢已經燒完了,黑黢黢的一大坨,風吹過,黑屑隨了風,漫天撒。
眾人一邊咒罵著一邊四散開來。海珠又是一陣窘迫,所幸老婆婆這回聽話了些,由海珠攙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