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生死攸關時可以將我帶到他的身邊,還一再囑咐我只有生死攸關時才能使用。
我初始並不待見他,但是我聽淮洲叫他星君。星君啊!穹蒼宮的星君,一定可以帶我去找你。”君若的眼睛亮亮的。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可是我不知道他何時會回穹蒼宮,我怕他還留在北淢,那就白白浪費了。所以我就裝乖巧,乖乖吃飯,乖乖喝藥,跟淮洲撒嬌,他這才放我出來。
我想著水竇可以去任何地方,那就是說也有機率去穹蒼宮,便四處尋找水竇。那時幽冥澤和穹蒼宮在滄墟陳兵對峙,淮洲忙得焦頭爛額,倒是方便我行事。
我運氣不錯,還真讓我尋到一個水竇,水竇帶我去了北淢外圍的滄墟。兩軍正在交戰,我被誤傷,就這麼誤打誤撞被送到了穹蒼宮。”君若眨了眨眼睛,“我的運氣是不是很好?”
其實君若說了謊,哪有那麼多的誤打誤撞,不過是她刺了自己一劍,才混進了傷員裡。
朝暮扯了扯嘴角,卻發現嘴角僵硬著,如枯死的老藤。她應該附和君若的,卻發現那個“嗯”怎麼都發不出來。
原來她受傷了啊,明明受傷了,卻還......這個傻子!
如果說之前朝暮的面色如暗積了山靄的雲雨,讓人心頭墜墜,那此刻便沉沉蓄了雨。
後頭的事,兩人都知曉。君若入了穹蒼宮後找到朝暮,將沒說的話說給朝暮聽,朝暮卻問她:“我真的可以選嗎?
君若點了點頭,目光沉靜而堅定:“可以的。”
朝暮望著君若,眸子如中宵夜的星辰落入大海,波瀾瀲灩,只印著她的輪廓:“我想變成男鮫,守著你一輩子,只對你好。”
君若傲嬌極了:“我允許你只對我好。”
兩人都笑了,君若將水玉送給朝暮,當作憑證。
朝暮將髮簪給君若,說:“本想著刻好後送你的,看來來不及了。”
君若握著髮簪,鏤雕的騰龍只刻了一半,她說:“我先替你收著,等我們離開後你再繼續刻。”
“好。”朝暮微微側開臉說,“那我的情絲也一起給你。”他紅著臉,甚至不敢看君若。
鮫人一族男子在成年後會生出情絲,定情時贈予女子。
君若只能看見朝暮的側臉,紅雲一路燒到耳後和脖頸,她笑了笑:“好,一起給我。”
就在這穹蒼宮,身陷囹圄的兩個人定下了終身。
只可惜,造化慣常弄人,朝暮幻化前,君帝派人跟他說:“穹蒼宮與幽冥澤在滄墟鏖戰,等你幻化結束,應該就能聽到好訊息。”言下之意,若違逆他,便是壞訊息。
朝暮落下淚來,喃喃道:“看來,還是不可以啊!”
朝暮最終還是在君若和北淢生靈之間做了選擇。幻化到一半時,君若卻突然出現,她念動咒術,水玉漾起道道銀芒。
朝暮看著君若被打倒在地,侍衛們一擁而上,反剪住她的雙手,將她的臉死死壓在地上。
君若的臉摩擦著地面,血流了出來,卻不覺得疼,口中咒術仍沒有停。
“君若,快跑!”朝暮壓制住幻化的程序,啞著聲音喊。
銀芒中龍吟聲長嘯,朝暮身形幻化成一道銀芒,消失了。
共同的回憶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