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戰神不顧同袍安危,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司沐飛身懸於暗川之上,這燭火不怕風也不懼水,需以琉璃罩隔絕空氣才能滅,可眼下哪有那麼多的琉璃罩?
只有那一處了!
司沐氣沉丹田,靈海中異常安靜,靈力幻化成一個個琉璃罩,流瀉著藍紫色的光芒。
司沐的右掌在半空中虛虛劃了半圈,掌心往上一抬。
蓮花燈中央指甲蓋大小的燭火緩緩上升,穿透他的眉心落入靈海。
司沐小心地控制著琉璃罩落下,將燭火攏住。
饕餮殘魂內,君嶼朝著君若眨眨眼睛,眉梢眼尾都帶著笑,薄薄的嘴唇輕啟,溫柔極了:“君若,別再忘記我了!”
君嶼的聲音啞極了,像是砂石碾過帶起的苦痛呻吟,讓君若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以前認識他嗎?
怔忪間,君嶼揮動那捲了刃的破刀向左手腕砍去。
“不要!”君若大喊。
君嶼的手腕斷了,他是魂體,並沒有血,但君若的心口還是一疼。
纓線失去了目標,纏回君若發上。
雨師和風波剛飛身來到饕餮殘魂旁,就見君若被一口吐了出來。
君若一落地,雨師和風伯就圍了上來。雨師就連珠炮似地詢問:“阿巴阿巴阿巴?”(若若你沒事吧?)
“阿巴阿巴阿巴?”(你怎麼衝進去了?)
“阿巴阿巴阿巴!”(這多危險啊!)
君若聽不懂。
雨師的禁言咒還沒解,他瞪著風伯:“阿巴阿巴阿巴。”(快給小爺解開。)
風伯指指司沐又攤了攤手,那位下的,他無能為力。
君若順著風伯的手指,瞧見那燭火穿透司沐的眉心。
眉心溝通的可是靈海!每個修士的靈海各不相同,但都自成一方小世界,而修士自己就是這一方小世界的主宰。
靈海可以壓縮成一粒塵土,可以幻化成一棵參天的古木,可以幻化成一片富饒的土地,甚至茫茫穹宇......
靈海就是一個修士的命門,若是靈海受損,那境界便會往下掉,嚴重的,更是會身死道消。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靈海做危險的事。
君若大駭:“司沐這是要做什麼?”
風伯沉默了,連雨師也難得地沉默了,不再阿巴阿巴阿巴。
司沐小心地觀察著靈海中的情形。燭火熄滅後,顯現出一塊底色銀白的物什,銀白中嵌著絲絲縷縷紅色的血線。
那血線是滄墟的血霧,能引人發瘋。那銀白的物什,不是燭火,而是肉塊。
巨大的悲意湧上心頭,司沐的心神為之一顫,琉璃罩碎裂。
血霧蔓延開,司沐整個靈海猩紅一片,他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獻祭自己的精元,血霧從他們身上爆開,在天地間徘徊,此後有家難回,只能枯守滄墟。
司沐的靈力徹底失控了,像浪潮一樣鋪天蓋地地撲上來。這是第一次,司沐體會到了溺亡的感覺。
雨師突覺得喉頭一鬆,他眉頭一皺,驚呼:“不好,戰神危矣。”
眾人也是一驚,戰神的禁言術失效了!
在這緊要關頭,司沐肯定沒有閒心替雨師解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靈海受損,靈力失控,連小小的禁言術都沒法支撐。
但別人靈海中的事,誰都插不上手。
司沐覺得自己像一塊腐朽的破木頭,被浪頭翻過來,掀過去......
恍惚間,眼前隱約出現一個高大男子的身影,他的嗓音低沉溫暖:“守住心神!”
司沐落下淚來,低低喚了聲:“父皇!”
“守住心神!”男子的聲音重了幾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