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我心急跑出去找他,反倒讓人家白跑了幾趟。”
風伯蹙眉,正打算說話,君若就拉住了他的袖擺。
風伯不解,但到底沒有多說。
君若露出一個和煦地笑:“找到了就行,我們也是擔心您和爺爺。”
老婆婆有些歉疚地說:“讓你們擔心了,你們是好人。”
君若擺擺手,還是那個和煦的笑:“我們也是有事要辦,順路過來看一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好!”老婆婆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君若環顧一圈四周,又狀似無意地詢問:“我看院子裡有許多木屑,老伯是木匠嗎?”
老婆婆愣了片刻,抬眼去看扶著自己的壯碩男子,又極快地低下頭去。
那壯碩男子冷冷地“嗯”了一聲,老婆婆也跟著囫圇“嗯嗯”應了兩聲。
見狀,君若也沒再說什麼,告辭離開。
風伯悶聲跟出了百米,不走了,冷聲說:“剛剛那人一看就不對勁,為什麼要走?”
君若拉著風伯,往一邊去,來到偏離了小道十幾米處的一棵大樹下,將身形隱藏在樹幹後,才問道:“哪裡不對勁?”
風伯蹙著眉,說道:“老婆婆的說老伯在主家做工時摔傷被送去醫館,就算不巧和傳信的人錯開,但正常情況下找不到人應該率先去他常去的地方找,哪有不往主家去,反倒上街大海撈針的?”
君若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在院子中有發現什麼嗎?”
風伯沒料到君若會問他這個,凝眉沉思,回憶起院子來。
那時候,風伯的注意力全在擔心老婆婆上,沒有太關注周圍的環境,現在回想起來,也只記得那是一個很大的農家院子,籬笆是壞的,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風伯一指司沐,答道:“你別光問我,也問問他。”
這一指,兩人的目光也落在司沐身上。
司沐正俯著身摘花。原來,樹底下陰涼,生長著成片的鈴蘭花,頂端鈴鐺似的花苞垂懸,煞是好看。
司沐掐斷花莖,摘下一枝,湊到鼻尖。他半垂著眸子,睫羽也跟著垂了下來,一如鴉羽。
司沐走到君若身前,伸出手,也不說話,只笑盈盈地盯著君若瞧。
瓷白的指尖捏著一枝鈴蘭花,翠綠色的花枝上綴著七朵瓷白低垂的鈴蘭花苞,清泠泠的。
君若看得愣了,一時間沒有動作。
司沐往前又邁了一步,靠近君若。
他的個子很高,君若只覺得眼前光線一暗,鼻尖聞到一縷熟悉的雪松味道。雪松沾染上了鈴蘭的香味,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兒。
司沐傾身,又近了一些。他的手臂虛虛環著,將那枝鈴蘭插入君若的髮髻間。
纓線感知到司沐的靠近,輕輕地顫抖著。司沐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撫過纓線,它才歸於平靜。
恰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大叢大叢的鈴蘭花快活地搖曳著,一時間,空氣中暗香浮動,甜滋滋的。
君若髮間的那一枝也跟著風兒輕輕地晃,七朵花苞勾纏著她的發。等風停了,纓線不知何時纏繞其上。
司沐笑盈盈地望著君若,眼底裡像是盛了一泓清泉,溫柔極了。
只一眼,君若便垂下眸子不敢看他,生怕一對上,就洩漏了自己的心跳。
殊不知,她的情緒波動清晰地傳達給了司沐。在誰都看不到的地方,君若耳後藍紫色的魚尾浮現,閃著淡淡的光芒。
明明誰都沒說話,一朵花,一陣風,卻像是說了千言萬語。大抵,這便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