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靈光一閃,軟劍化作了長鞭,纏繞著最近的一塊巨石。
司沐往前掠去,順帶去拉風伯。
風伯低低嚶嚀一聲。
司沐眸間寒芒一閃而過,手上略松,在思索要不要拉風伯。
風伯沒有醒來的跡象,司沐蹙眉,還是將風伯拉出流沙,將他靠在巨石上。
爾後,司沐閉眼凝神,耳後藍紫色的魚尾一閃而過,他睜開眸子,望向東南方。
東南方,君若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無疆裡一條全身血紅的小紅蛇,身邊還有一條小紅蛇,整日裡吃了睡睡了吃,是南星。
夢裡,她看到了君嶼,君若被他抱在懷裡,只能瞧見他的下顎。君嶼在狂奔,發了瘋似的狂奔,身後有劫雷追著他。
君嶼硬扛了一個又一個劫雷,在最後一個劫雷形成時,君嶼對她說:“君若,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緊接著,君嶼用僅剩不多的靈力護住她,將她拋了出去。
君若在半空中,看到了結界外好像站了一個人,有些熟悉的微挑的眉眼,就在她快要看清那男子的臉的時候,君若只覺得耳後一熱,夢就停在此刻。
藍紫色的魚尾浮現了一瞬,又很快消失,等君若睜開眼睛時,視線就落到了一雙含笑的眸子裡。
漆黑的眸,帶著慵慵懶懶的笑,正是君嶼。
君若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沒有消失,她有些疑惑:“你怎麼從我夢中跑出來了?”
“哦?”君嶼笑得溫柔,“你夢到我什麼了?”
君若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夢,只覺得那夢像晨起的薄霧一般散去,竟是什麼都記不清了,隱約只記得自己變成了一尾血紅色的小蛇。
君嶼似乎對君若的夢很感興趣,追問道:“君若,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我忘記了。”君若搖了搖頭,問君嶼,“你怎麼在這裡?”
君嶼答非所問:“你知道彼岸花嗎?”
君若回答說:“彼岸花是開在忘川旁的花,能指引遊魂靠岸。”
君嶼定定地望著君若:“你知道嗎?彼岸花的花香能讓人回憶起被遺忘的記憶。”
君若回望君嶼,君嶼的眼神太過於悲傷了!
君嶼明明看著的是自己,但君若總覺得君嶼的目光太過悠遠,像是穿過了歲月的長河,透過她,在望著一個遙遠的故人。
君若沒有接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不過是做了一個夢,一個一睜開眼就記不住的夢。
君嶼還是看著君若笑:“君若,是彼岸花帶我來找你的。”
君嶼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君若聽不懂。君嶼說是彼岸花帶他來的,那便當他是彼岸花帶來的吧。
君若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君嶼去扶,君若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君嶼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君若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眸中有一絲受傷的情緒。
君若看了分明,但她沒有辦法回應君嶼。
她是君若,以前是天佑國的乞兒,現在是穹蒼宮的星君,她的記憶中沒有君嶼這個人。
那個讓君嶼等15年的人不是她,至少不是現在的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