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並未反抗,丹藥入唇即化,一道清涼隨經脈遊走,散入四肢百骸,應當是解毒丹。
司沐確認無誤,這才伸手。
君嶼狠狠瞪了司沐一眼,將一枚丹藥放在司沐掌心,又憤憤地去喂風伯。
司沐用指尖輕輕去壓君若的下唇,柔軟的觸感讓司沐的臉一紅,指尖都染上了君若唇上的粉。
明明知道君若還昏迷著,司沐卻耐著性子誘哄:“乖,這藥不苦。”
君嶼心裡頭憋了一股氣,偏偏那巨蛇爬到君嶼腳邊,巨大的蛇頭討好地磨蹭著君嶼的腿。
君嶼心下煩躁不已,把氣撒到了巨蛇身上,他抬起一腳踹在蛇頭上。
巨蛇的蛇頭砸在石柱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數不清的小紅蛇從半空中落下,像是下了一場紅蛇雨。
君嶼沒辦法,只得以結界替眾人遮擋。
結界中,司沐的手指用了些力道,叩開了君若的牙關,指尖觸到了她的舌尖。司沐深吸了口氣,將解藥推入君若的口中。
君嶼見到這一幕,更覺得火氣噌噌地,他拎著風伯和雨師的衣領飛身到石臺上,朝著下面喊:“還愣著幹嘛,想喂蛇嗎?”
下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巨蛇沿著盤龍石柱往上爬。爬到與君嶼平行的高度,討好地將巨大的蛇頭湊過來,犬兒似的討摸。
“滾下去。”君嶼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
那巨蛇又往下爬去,落在石臺上重新蜷縮成一團。明明蛇還是那條蛇,並沒有什麼變化,但莫名就是覺得此刻的它很委屈。
司沐抱著君若飛身上了石臺,風伯和雨師頭挨著頭靠在一處,君嶼又閉著眼盤腿坐在一旁,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司沐沉著嗓音問:“是你偷襲了雨師?”
“不是。”君嶼冷嗤,“他還用不上我動手。”
“那是怎麼回事?”司沐問。
君嶼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理司沐。
司沐瞧著他彆扭的模樣,說:“那等君若醒過來,我讓她來問你。”
君嶼不情不願地解釋:“我看到他在無疆外被追殺,幫了他一個小忙,放他進來了。”
“誰在追殺他?”司沐牢牢盯著君嶼的臉,不漏過任何一個表情。雨師不像是會惹麻煩的性子,更何況,整個穹蒼界誰人不賣穹蒼宮的面子,竟然還會追殺穹蒼宮的人。
君嶼一攤手:“我不知道。”他回望司沐,挑釁他,“堂堂戰神,你那麼厲害,自己去查啊。”
司沐知道問不出什麼,索性換了個話題:“接下來怎麼走?”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引你們進無疆?”君嶼挑眉,沒想到司沐會那麼輕易放棄追問。
“我已經猜到了。”司沐淡淡瞥了君嶼一眼,淡淡地說:“你不過是記掛著那十五年之約,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讓這一世的君若能正常死去。這無疆也算你半個地盤,你引她入無疆,無非是你覺得她死在外頭讓你不放心,整個穹蒼界,能讓你忌憚的,不過也就是那幾個地方。”
四百年前,別人只知道鬼境主橫空出世,但司沐卻知道,鬼境主是在無疆歷的雷劫,所以無疆算他半個地盤。
君嶼本就是魂體,又執掌鬼境多年,常人認為的死,於他而言卻是生。常人的天人永隔,於他而言卻是久別重逢。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君若死在這無疆地界,乃是確保君若能躲開旁人的眼線,死得悄無聲息,死得平平安安。君嶼應該知曉是誰對雨師下的手。
“你倒也不算太苯。”君嶼望著司沐,話裡卻帶著寒意,“你既然猜到了,為什麼還要阻攔我?”
“我會護她周全。”司沐不想多解釋。君嶼只是猜到一二,並不知曉背後有多複雜。若是君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