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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到這裡,突然出聲催促鳥兒:“快走吧,戌時會有雷罰。”
鳥兒直覺聽到了關鍵處,自然不願意走。故事還沒有說完呢,直到有一日?有一日是哪一日?那一日又怎麼了?
天邊的烏雲遮天蔽日,在山頂聚了黑壓壓的一片,雲層間不時有銀芒閃過。
這是一隻固執的鳥兒,無論古梅怎麼催它,它都不願意走。
眼看著雷罰就要落下,突然,空氣中梅香震盪開,周圍的梅樹在一息間盡數枯死。古梅像是重獲了生機般,瘋狂地生長著,虯結的乾枝上長了新枝,朵朵新梅挨挨擠擠的。
現在是夏日,她竟然逆了四序,這古梅要做什麼?
烏雲中銀芒聚集,噼啪作響,一道雷罰攜帶著巨大無匹的威壓自九天而來。
朵朵梅花脫離枝杈,虛浮在梅樹的上空,與雷罰在半空中相撞,她竟是主動與雷罰相擊!
每朵花瓣上都閃著銀芒,落了地,紛紛揚揚的,像是下了一場紅雨。
古梅有些虛弱,卻故作輕鬆地說:“好了,今日的雷罰過了。”
她之前說戌時有雷罰,現在又說今日的雷罰過了。鳥兒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不禁又有些疑惑,她做了什麼?要日日受雷罰。
又一陣銀芒閃過,她驚叫一聲,似是不解為何還有雷罰。
春華秋實、夏蟬冬雪,四季更迭是天道,古梅抽取了整座山頭的梅樹靈力,又在夏日裡開花,逆了四序,也因此招來了第二記雷罰。
古梅扛過了第一記雷罰,已是強弩之末,再扛不住第二記。眼看著雷罰就要落下,又是一陣梅香激盪,隨著左邊那處山頭的梅樹枯死,古梅又爆發出蓬勃的生機。
這一回,花瓣並未用來對抗雷罰,而是用花瓣細細密密地包裹著鳥兒,使它免受雷罰的傷害。
雷罰劈在樹幹上,銀芒在古梅上游走,像是要將她的每一寸經脈都碾碎。古梅發出壓抑的痛苦的呻吟。
護住鳥兒的花瓣砸在地上,連帶著它也落在地上,像是被埋進了一座梅花冢。
雷罰還是沒有放過古梅,即便第二回時,她放棄抵抗,只是護住了鳥兒。
古梅喃喃:“忌風,看來這一回,要換你看我走了。”
銀芒猝不及防劃過蒼穹,照亮了這一方天地,緊接著第三記雷罰應聲而來。
梅花冢的花瓣動了動,從頂部炸開,鳥兒奮力地扇動著翅膀,向雷罰衝去。
鳥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它必須救下她,一定要救下她。一如從前心底裡的那個聲音:“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忌風。”古梅驚叫,右側山頭的梅樹瞬間枯死。
鳥兒只覺得額間滾燙,一抹梅花形狀的紅芒閃過,緊接著紅芒大熾,紅芒中,哪還有什麼鳥兒,只有忌風,迎著雷罰而去。
古梅中衝出另一道紅芒,忌風只來得及看到少女額間的五瓣梅花,雷罰便到了,忌風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