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嶼沒被毒死,反而恬不知恥地拉著君若帶他逛逛。
君若也沒怎麼逛過滄墟,便帶著君嶼來到了海市。
君嶼心情不錯,左瞧瞧右看看,嘖嘖嘆道:“沒想到這滄墟竟還有這種地方。”
“這是仿的北淢裡的。”君若想起北淢,心裡頭便像是紮了無數根針,一提起便會疼。
君嶼垂眸,自從知道她的經歷後,便開始打心底裡心疼君若要揹負這樣沉痛的回憶。
君嶼也知道,之前那個在彼岸花叢對自己笑的君若,怕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對於朝暮,君嶼的心情很微妙,是要感謝的,若不是朝暮送君若入輪迴,自己怕是早已經被忘川吞噬了。
同時,君嶼也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來,即便朝暮選擇獨自承擔風浪,但帶回來的也已經不是北淢那個無憂無慮的君若了。
好像,沒有一個人是贏家。
“君嶼,你想什麼呢?”眼前突兀出現一隻手,清泠泠地在眼前晃了晃。
君嶼回過神來,笑了笑,拿下巴指了指海市,問她:“我在想那裡面是幹嘛的?”
“下面兩層分別是花樓和賭場。”君若回答。
“還沒逛過花樓呢,走。”君嶼率先往前走去,不知何時,手裡多了把扇子,一副優雅矜貴的貴公子模樣。
“走錯了。”君若快步跟了上去,揪著君嶼的衣領往一旁扯。
君嶼被君若揪得身子都歪了,她還不放手,只能跟著她往一旁的南遊廊走去。
剛走進垂花門樓,君嶼就淡淡睨一眼君若,半眯著眸子,尾音上揚:“花樓?”
君若嘿嘿乾笑:“不好意思啊,路不熟。”
“剛剛你揪著我說走錯了的時候,也沒見你說路不熟啊?”君嶼似笑非笑地看著君若,一副等她解釋的模樣。
君若懶得和他貧嘴,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小孩子家家的去什麼花樓。”說完,就拽著君嶼往裡走。
賭坊內挑得極高,頂上鑲嵌著夜明珠,恍若冷寒的月色,往下,卻是沸反盈天。
珊瑚石賭桌姿態各異,四周圍滿了人,有男有女,玩的種類有許多,推牌九、搖骰子、葉子牌、投馬吊、鬥促織......不一而足。
君若像是入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巴不得每張桌子都擠進去看一看。
越往裡走,便越是熱鬧,最裡頭那張珊瑚石賭桌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君若來了興趣,三兩下就擠到了最裡頭。
這張珊瑚石賭桌極大,起碼是其它賭桌的3倍,賭桌三面圍了人。另一面站著莊家——著鮫綃宮裝,袖子垂下,微微一蕩,如月下扶桑。
也確實是扶桑。
扶桑身後有一面帷幕,珠簾半捲起,帷幕卻垂地,遮住了外頭的視線。
君若朝扶桑揮揮手。扶桑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正此時,帷幕後傳來一聲琴音,緊接著,帷幕徐徐拉開,露出裡頭的景象。
帷幕後竟還有一層帷幕,稍靠前處是珊瑚石高臺,臺上錯落坐了幾個絕色佳人,或奏琴,或撥絃,或彈箏,或吹笛......
流曳的鮫綃裙下襬如霧一般鋪開,其上各落了一個寶物。
君若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玉石雕刻而成的雙魚宮燈。玉石的光澤是柔和的,夜明珠也是,兩者交相輝映、相輔相成。
更妙的是那鋪陳在下的鮫綃,蘊上夜明珠的柔光,好似粼粼的波光,那兩尾魚兒仿若在水中悠遊。
這宮燈,曾被她遺落在天佑國,沒想到卻出現在這裡。
君嶼剛擠進來,他並不習慣離人那麼近,在震飛他們和毒暈他們之間掙扎了半晌,最終選擇細緻地以靈力裹住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