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粉末,因為淮洲已經生生挖出了自己的心臟,並將之捏碎。
與此同時,無數的心臟碎裂開,散開道道星芒,落在結界上。
他們的血肉炸開,化成了血霧,以北淢為中心,迅速地向滄墟覆蓋。
七彩的光芒流轉,圓臺上水紋隱現,五人又重新出現。
君若栽倒在圓臺上,接連目睹漣漪和淮洲為她而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君若經歷過雷罰,自天靈蓋而下,然後沿著經脈走遍全身,如一根細細的針將她的神魂肢解,肉體剝離;
她死過無數次,被關在棺材裡,氧氣一點一點地耗盡;被火燒死時,她甚至聞到過自己血肉燒焦時的味道;也感受過血液一點點流失
她被吊死、被凍死、被打死、被毒死
她以為自己無堅不摧,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怕疼痛,但此刻,她只覺得渾身冰涼,好像死了,又好像沒死,她好像身處虛無。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條河安靜地流淌著。
與此同時,圓臺上的四人也亂成了一片,司沐抱住君若,一遍遍地喊她,卻都沒有反應。
司沐體會到了空白,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悲傷、難過、彷徨、痛苦或無助,而是完全的空白。
夫諸的家幕天席地的不太合適,君若被安置在靳川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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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運轉月皎之力,溝通君若的心神,看到君若抱膝蹲在河邊,頭埋入腿間。
司沐動彈不得,剛要喊,便被一股力量送了出來。
司沐將看到的和眾人說了。
“白茫茫一片?一條河?”夫諸蹙眉,“她應該是進入了虛無之境。”
司沐攥住夫諸,急切地詢問:“說清楚,什麼意思?”
夫諸有些為難:“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見過君堯的虛無之境。”
夫諸是天地化生的神獸,生來便能感應到大水。他心善,不忍下游生靈遭難,去預警。
但他救下的人卻把他當成兇獸,說他一出現就會招致洪災。他們拿石頭砸他,拿鋤頭和扁擔打他,讓他遠離他們的家園。
夫諸不是神,他只能救下他們,卻救不下他們的家和他們賴以生存的莊稼地。
夫諸開始懷疑自己,甚至覺得他們說的可能是對的,他是災星。
有一次,夫諸又感應到了大水,他猶豫了,不知該不該再出現。
也就是那一次,他遇見了君堯。
君堯說:“當我心中有疑惑時便會進入虛無之境,你要來嗎?”
夫諸入了君堯的虛無之境,裡面是一條河,靜靜地流淌著。
君堯說:“這條河叫若水,是我誕生的地方。”
若水河開始翻湧,等到河水歸於平靜時,水面上便浮現出一幕幕景象。
大水撞擊著山岩,將樹木攔腰折斷,將屋舍推平,將良田淹沒。
夫諸見過太多次這種場景了,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這一切是我帶來的嗎?
下一秒,若河水又開始翻湧,等到河水歸於平靜時,水面上又浮現出一幕幕景象,與之前的大同小異,只是裡面出現了許多人。
洪水來時,他們根本來不及逃生,便被洪水吞沒,他們被洪水拍暈,被迅疾的水流高高拋起,撞在石壁上,又被漩渦捲起,有的沉入水底,有的飄在水面。
在洪水的最下游則是一片靜謐,他們沒有了呼吸,安靜地隨著水紋浮動,屍體一具挨著一具,一具疊著一具
離開虛無之境後,君堯問他:“你還覺得你有錯嗎?”
夫諸說:“不會了,我會堅守內心的聲音,無論別人是理解還是誤解,都與我無關。”
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