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曉兒的那人停在離自己心中仰慕之極的人,向前五步「是的,銳瞳,我來了,我追來了。」
「追?曉兒你何必呢?當年我便說過你我不可能。」初銳瞳似乎為見到熟悉之人感到愉快,但他只是笑了笑邊搖頭。
沔曉看著眼前那人的眼眸,裡邊總是沒有自己,自己一直以為就算如此,也不會介意,因為這人眼中,同樣也不會有別人。
「我看到他了。」沔曉眷戀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當年,也是隻有這五步的距離,他告訴我,我們是咫尺天涯,永遠不可能。
「誰?」劍眉挑了挑,目光卻從那人身上轉開,看著眼前一片混沌的天下。
「你的徒弟,那與我一樣的燼孤狐。」一樣,他是九尾自己也是……
但這人卻選擇原本自己看不起的那人收做了唯一一個徒兒,這代表什麼?是否說明,他在改變?
抱著這份期盼的心,沔曉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希望眼前這人告訴自己,再沒什麼咫尺天涯之說,我們之間有的只是……
「孤兒?他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會相見的?」初銳瞳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轉身,語氣中不免讓人聽出急切。
沔曉突然覺得這天,出現了裂痕,一道道的滲入了自己的心。「第一次見面,是他的愛人我的晚輩帶來。說他過了三年都未從生長十尾的狀態下走出。」聲音帶了些許的顫抖。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希望不是,抱著最後脆弱而又虛幻的祈求,他再次仰視那個在自己心中宛如神明的男人。
「後來呢?孤兒是否恢復?」初銳瞳皺了下眉頭。
而沔曉卻為他感到心疼,本能的想要撫平這眉頭一切的煩惱。
但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再是眼中空蕩蕩的,什麼都不存在。只不過,存在的那人,不是自己罷了……
「他很好,一個月前,我在魔界看到他。要去尋找神界所遺留下的神殿,他和你過去教導過的那人同去,還有各界的高手。」沔曉緊緊拉著自己的前襟,突然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夢想和期盼如此遙不可及,更為自己的痴情而感到可悲,但心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它隨著這個人走了太久太久……
「哎,這就是那孩子的命。」憐惜的嘆息「廂徊應該會照顧好他的吧?但願無事。」
「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沔曉每說一個詞,就宛如一把刀在心頭狠狠一揮,割下一片肉。
「什麼話?」初銳瞳從哀嘆中走出,冷澈的眼眸中帶上了或許連他都不知的關切以及點點掛記。
「他說,」沔曉用力的呼吸著「他說,他惦記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了……他說他想你了……」
從那人的一言一行中,沔曉覺得自己的心,死了……活生生的被這個男人扼殺了,殘忍地扼殺了!
「這個傻孩子……」永遠只是單一筆直的唇線,此刻卻微微的上揚。
這種幾乎察覺不到的角度讓沔曉憤怒,發狂「他是傻孩子,那我呢?那我呢?初銳瞳,難道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神界的一切都不是現在的沔曉所知道,愛了太久的人,抱了太多幻想的人,在現實面前,永遠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我們無法瞭解此刻沔曉的心情,更不知道他此刻的絕望。
但,或許,他們之間的鴻溝便是在此,一個過於現實,一個過於幻想……
初銳瞳要的是什麼?這個男人胸襟包含著這個天下,而沔曉呢?
他永遠只沉醉於自己虛幻的情愛之中,如此完美的男人,依舊擺脫不了一個情字。
不能說可悲,狐並不是狡猾之物,他們對相應的人,相應的事物,那份執著。不是世人可以瞭解的,更不是我們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