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恩人,你不知那日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與我卻不同,讓我報答恩人吧。」水亮的眼眸中,閃動著那種讓人不知如何形容的執著。
和他很像非常像,卻又不會重疊,只不過一直讓我疑惑,自己彷彿又回到過去那猖狂卻麻木的。
「可你陪伴我幾萬年,可知,這下變成我欠你的了。」不由搖頭。
「恩人,我的命都是你所救,又如何會虧欠我?」珏戈淡然一笑,笑容中說不出的苦澀。
我這人,肯定和狐狸犯沖。
「再說吧。」輕輕推開他的手,向臥房走去。
或許身後那孩子會悲痛欲絕,哪怕是恨我,我都無力反抗,卻不會去改變。
總比那孩子在我身上耽誤幾萬年甚至更久為好……
在蓮宗的確有事要做,整日查閱資料以及一些其他事物和探討。
過去我便發現佛宗蓮宗的修煉能讓剎烙決穩定,在佛宗找到些許自己所想要的,蓮宗的東西也快找完。
而這半個月,他每日都會出現在我房門口,遠遠站著,靜靜地看著。
少年特有的纖細,靠在磅礴的樹幹上,弱小的彷彿讓人忽視。
靜靜地,只是看著,卻不曾上前說過一句,任何一句話……
那日,是最後一日,拿些資料我也就打算離開。
四月多的天陰晴不定,天空忽然低沉,胸口都微微感到悶乏,搖了搖頭,走出房內,那人還在樹下站著。
自己也不知為何如此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明明還可以做朋友不是?
目光依舊急切期盼,卻帶了幾分焦急,或許也是感到我即將離開……
去寺內拿了些昨日便說要帶走的書籍,以及複製好的玉牒,此時外面已經下起磅礴大雨。
林姑娘從身後遞來油傘,「公子,要不再住一日走也不遲,公子本就四處遊走,並無固定目標不是?」
那姑娘知道我和珏戈的事卻在我面前隻字不提,這女人的確不簡單,光這頭腦就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當下含笑點頭,「也好。」接過雨傘便走向房內,只是半路忽然想起某件事……
今日,是那人的忌日,瞧了瞧天空黑沉沉一片,卻不知雨要下到何時……
匆匆推開房門,並未回頭,想來他最起碼也會回去避雨。拿了些東西,留了封書信在桌上,便推開大門。
卻見那棵大樹下依舊站著個人,紗質的白衣被雨水所浸泡而顯得幾分透明。
瘦小的身體孤零零的靠著大樹,不知為何,卻讓人覺得萬分瘦小。眼中依舊是隻有期盼和焦急,手緊緊抓著樹幹,想要上前,卻又不敢。
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把雨傘遞給他,「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珏戈並未接過,只是抬頭看著我,「能不能帶上我?」
「何苦呢?」無言輕笑,「你無需為我而捆綁自己一生。」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軟的髮絲在雨水的浸泡下,晶瑩剔透的落下水珠。
「沒有,真的沒有,帶上我好不好?」拍開我送來的傘,抱住手臂,脆弱的低下頭。
四月,春暖卻又有幾分寒意,而如今這雨水,冰冷的讓人無法不清醒。
抬起他的下顎,帶著幾分強勢,「為什麼非要跟著我?當初的事我並未放在心上,你這樣只會給我造成麻煩知道嗎?」說的有幾分無情。
只因,我想他和那人一樣,選擇自己所要選擇的將來,而不是吊死在我一棵樹上。
我不能給予他,他想要的。絕不可能……
帶那些人走後,心裡無時無刻不充滿愧疚。他們給我一心一意的愛戀,而我呢?
總是三心二意,總是勾三搭四,感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