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在乎珍重的人這般說,實在是……
一想起來便憤怒心痛。
所以,才能狠下心也幾天不同她說話。
不過陸蕪菱氣勢一消,他便有些耐不住了,何況陳紅英一路又總是故意氣陸蕪菱,對自己親親膩膩的,他也怕她真誤會了。
卻偏又有幾分扯不開面子。
離西安府不過三四天路程了,陳紅英這幾天雖然勞累,不過著實是心情極好。
在羅暮雪面前,她做出種種寬容大度的樣子,因陸蕪菱不說話,有些事情她便直接越俎代庖。
繁絲看得心急如焚,她已經在陸蕪菱面前哭了兩次了,奈何姑娘便似榆木疙瘩不為所動。
她仔細想想又後悔,當初被魚腸推,便是被她燙了,忍了便算了,何苦害得姑娘同羅大人離心。可若是忍了,又怕陳紅英主婢氣焰囂張,壓住姑娘……
如今羅大人好在對陳紅英不假辭色,但長此以往,卻不是好事。
所以到了冷戰第三天傍晚紮營,繁絲咬咬牙,便直接自己去羅暮雪營帳了,進去便哭著磕了三個頭,結結實實的,弄得額頭上都是土。
羅暮雪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這幾天他有些憔悴,明亮如星的眼眸下面帶了些青,顯是沒有睡好。
“大人,”繁絲哭著道:“都是奴婢不懂事,不配得姑娘真心相待。求大人看在姑娘一個人,小小年紀便孤苦伶仃原諒她吧。姑娘以後日子全仗著大人了,大人莫要為些許小事便讓她傷心……姑娘從小沒有親母,日子過得可憐,若有不是,請大人耐心教導她……她性子拗,卻是實心的好孩子,一心一意對著大人,旁的男子再好,也從不假辭色……奴婢不過是草根浮萍般的賤命,大人只管責罰,只求莫要再同姑娘鬧彆扭了。”
羅暮雪垂下眼睫,看著跪在地上的婢女。
他從來不把眼光放在婢女身上,只不過因為陸蕪菱,才對她身邊的侍女留點心。其實繁絲忠心他一向知道,卻不喜歡陸蕪菱把繁絲看得太重。
想想又失笑,難道自己是吃婢女的醋不成?
繁絲的話,他也知道不過是把陸蕪菱說得格外可憐,來邀他憐愛,可是因為說的是陸蕪菱,他聽了便不免心中微微隱痛。
“起來吧,”他淡淡說,慢慢把口氣放溫和些,“你忠心於你家主子,我是知道的。只是做人奴婢,光是這樣自以為忠心是不夠的,要琢磨怎樣才是真正為她好,她不能忍的,你要替她忍,任何時候,都要把她放在頭一位,否則,便是辜負了她對你一番相待……你家姑娘心善,愛護你,我也不來責罰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這恐怕是羅暮雪第一次一口氣對一個婢女說這麼多話。
繁絲忍著淚,又磕了幾個頭,大著膽子低著頭,小聲道:“姑娘那性子,最是寧折不彎,大人不跟她一般見識,哄哄她便好了……”
羅暮雪聽到這裡,知道這丫鬟的主要來意,有些想失笑,卻還是冷著臉,道:“你先下去。”想想道:“今日他們獵得獵物多,你去幫廚,就算為前幾日的事的小小懲戒。”
繁絲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要把自己支開,歡天喜地答應了。
陸蕪菱趴在營帳裡被褥上看書,她不但大腿上好了又磨破,累了幾層傷,臀也是不能著力了,好在過幾天便到了,有了盼頭,身體受些罪倒不是不能忍。
羅暮雪進來見她趴著的模樣,便心軟了。
走到她旁邊,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掌:“沒心沒肺的,還有心思看書!”
陸蕪菱本被嚇了一跳,轉身看他,便不自在扭過臉去,低聲道:“除了看書又能做什麼?”
羅暮雪坐在一邊,他雖然是來講和的,但是因為陸蕪菱說他出身那句著實讓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