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夫人站不穩,身子亂晃,捂著腫的不成樣子的臉,怒氣橫生,剛想發火,又畏懼的看了看姜十五,卻到底不服氣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娘,怎麼也算你半個長輩,你喪盡天良,竟然對長輩下毒手!」
寧國公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自稱是姜妁的長輩,就連他和寧國公夫人這正頭的外祖外祖母,都不敢在姜妁面前拿喬,她這個二房的,說得好聽是側夫人,實際上就是個妾的人,竟然敢稱長輩?
「長輩?」姜妁有些覺得好笑的重複了一遍,眼裡淨是諷意:「你也配?」
「我怎麼不配了?怎麼不配了?」秀夫人如同炸毛的雞一般,昂著脖子反問道,張著嘴還要再說話,卻被姜妁打斷。
「不要再說你是皇后的母親了,」姜妁篾笑著看她:「拿著雞毛當令箭,頂著這個名頭耀武揚威得也夠久了。」
「也不知,等嘉成皇后知道你靠著她的名號,在外頭作威作福,會不會嫌你丟人現眼?」
說罷,便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沉聲道:「拿下。」
姜妁話音一落,外頭的銀甲衛兵便邁步走了兩個進來,悶不吭聲,伸出鐵鉗一般的手將張牙舞爪的秀夫人牢牢制住。
「將她,連帶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同送回國丈府,白二老爺平日裡閒得無事,正好好生管教管教他這側夫人。」
白二老爺沒有功名,女兒做了皇后之後,他便是國丈,依靠著分家的財產,官僚的孝敬,過得有滋有味,是個再悠閒不過的富貴閒人。
秀夫人一邊掙扎,一邊扯著嗓子嘶吼:「你!你跟那個三公主一樣,刁蠻跋扈,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她這話聽得素律直發笑,這難道形容的不是她自己嗎?
就連一旁的族老都拂過眼睛不忍再看。
姜妁凝著她,咧嘴一笑:「巧了,本宮正是刁蠻跋扈,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三公主。」
聽見姜妁自報家門,秀夫人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陡然臉色慘白,訥訥的問道:「你是,你是白……」
「你膽敢把本宮母后的閨名念全,本宮就撕了你這張嘴,」姜妁凝視著她,咧嘴森然一笑。
秀夫人一哆嗦,眼露恐懼的看著姜妁。
姜妁沒什麼閒心再看她作妖,揮手便讓公主衛把她帶走。
這時白太姥爺咳了一聲,道:「她說得沒錯,她好歹是皇后娘娘的母親,三公主,不是老夫多嘴,彼此之間留幾分薄面,你在皇后那兒也好交差不是?」
他這話中隱有威脅,抬著嘉成皇后來壓姜妁,以為姜妁只是看著跋扈,卻到底是在皇后手裡討生活,該對他們這些依附皇后的人敬著些才對。
可他卻忘了,姜妁從頭到尾都未曾表現出半分對嘉成皇后的懼怕。
就連白舅爺也察覺出其中的端倪,姜妁開口閉口可從未喊過嘉成皇后一聲母後,甚至從來都直稱她的徽號。
可光他明白過來也沒用,他到底是沒能堵住白太姥爺脫口而出的話,白舅爺垂頭喪氣的捂著眼不想再看。
「交差?」果不其然,姜妁轉頭覷著這個滿頭白髮的老人,重歸面無表情:「你覺得本宮要給嘉成皇后交什麼差?」
白太姥爺只覺得這公主簡直是榆木腦袋,沒好氣的道:「倘若皇后娘娘知道你對秀夫人不敬,肯定會問責與你,你這還不懂嗎?」還不趕快將秀夫人放出來供著?
姜妁面上蔑意不減,不雅的彈了彈指尖,輕聲道:「嘉成皇后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還有空管你們這些腿毛的死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太姥爺心頭一跳,驚聲反問道。
姜妁卻像是存心吊著他一般,笑而不答。
幾個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