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辦法?」
「那些途徑,並不適合你。」
「可以講給我知道嗎?」
「我也不十分清楚,如果你真想知道,一些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可能有主意。」
我低頭不語。
「一切還是合法為佳。」
我抬起頭,「你說得對,古律師,這是一生一世的事。」
那天回到寓所,阮津出去了。
我一直等到黃昏,越來越心急,站在露臺觀望倩影,一聽見門鈴,立刻轉身,不料面孔撞在玻璃門上。
一陣劇痛,灑下鼻血,我匆匆拉開玻璃門,阮津已經進來。
我用手掩著臉,「你去了何處,急煞我。」
她見到血,也慌了,連忙到浴室找來濕手巾敷住我面孔。
「我去叫醫生。」
「不用,是我太緊張了。」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我再看到她雙目紅腫,我反而笑,「你怎麼了,別怕,坐下慢慢說。」
我用冰水敷著鼻子平躺在沙發上。
她過來握著我雙手。
「你去了何處?說一聲,好叫我放心,你別誤會,我不是管你。」
「我出去看房子。」原來如此。
她忽而流淚。
「沒想到你怕血。」
「不,不。」她靠在我肩膀上。
我把毛巾取下,「看,止血了。」
可是鼻樑與眼角有明顯瘀青。
我說笑,「家有惡妻,慘遭毆打。」
她忽然說:「志一,你仍像個孩子。」
我說:「我當這是讚美,一個人有童心才好。」
她斟出冰凍啤酒,「志一,想一想,以後日子怎麼過?」
我愕然,說到生活,有點無趣,像是陽光突然被烏雲遮住。
我輕輕說:「你擔心什麼,我有工作,我有積蓄。」
她不出聲,紅腫眼皮特別可愛。
「你像是哭了一整天的樣子,我保證你一生有屋住有飯吃,大不了我們守洗衣店。」
「志一,有什麼產業是屬於你的?」
我靜下來。
終於接觸到生活最實際的一面,我回答:「我兩袖清風,但是擁有一份高尚職業,我的全是你的,你我兩個人無論如何不怕活不下去。」
她喃喃說:「兩個人,呀,是。」
我凝視她,「將來有了子女,我會盡責照顧他們。」
她伸手輕撫我面孔,微微笑,「可以想像你教他們知道世界歷史。」
「我還會教足球與音樂。」
「是是是。」她緊緊擁抱我。
「你看過些什麼樣的房子?」
「都會擠逼,房價昂貴,中等住宅似白鴿籠,到了山上,風景卻奇佳。」
「你又不打算在此久留。」
她似有點憂慮,「都會不易居。」
「可是容易找到工作。」
「志一,我並無特別技能。」
「你英語已經練得不錯。」
「志一,在這裡,我發覺每個人的英語都說得似外國人。」她沮喪。
「津,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能胡思亂想。」
她定一定神,「我累了。」
她到浴室開啟蓮蓬頭淋浴,門虛掩,我從未曾與人如此親密過,卻又這樣自然。
我聞到肥皂香氛,水聲似下雨,終於,外邊也開始下雨,晚風有點涼意。
我輕輕說:「我一定養得活你,你不必工作。」
不知她有無聽見,我轉一個身睡著。
醒來的時候發覺撞傷鼻樑腫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