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對自己很不滿,小早川雪奈眉頭一皺,從對方的眼睛明顯撲捉道一抹蔑視與厭惡,他討厭自己,她苦笑,也是,作為藤真健司最好的朋友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後,沒跑來大聲指責已是天大的恩情了,她苦笑的點點頭,千篇一律的回答道:“好久不見,花型學弟。“
“小早川學姐?她該不會是被稱作雪姬的小早川雪奈學姐吧?”翔陽的隊伍中,不知誰出了聲,接著一陣騷動,一道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有探究,有崇拜;更多的卻是興奮,雪姬,屬於翔陽不滅的神話。
“對,她就是當年翔陽傳說中完美無缺的雪姬。“花型透的回答很溫和,卻在完美無缺四個字上加重了音量,話裡微微帶刺。
她微微苦笑,假裝聽不出出話中的深意:“東京大學小早川雪奈,多多指教。”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翔陽中有人已經出了隊伍,很不客氣的要求合影,小早川雪奈面上保持最貼心的笑容,眼神卻片刻不離似在旁觀一切的少年。
藤真健司兩手插在兜裡,彷彿在氣定神閒的觀看著眼前的戲碼,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只是微微偏過頭,假裝欣賞路邊的風景,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實際上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他沒想過她會來看比賽,更沒想過會撞見她。
見面來的措手不及,連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疏離的太刻意,原來這麼久了,她還是會輕易影響他的心情,自嘲的笑笑,他轉身,離開這個令他厭煩的地方。
“學姐,再照一張,再照一張”
“學姐,我老姐是翔陽,和你同年級的福田美子,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她總和我提你的事情,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坐坐。”
“喂,福田,你怎麼可以這麼狡猾,學姐我的電話,有空聯絡啊。“
小早川雪奈目瞪口呆,現在的學生都這麼熱情嗎?她嘴角抽了抽,正想找藉口不著痕跡的推拒,突然覺得胳膊一緊,幾個踉蹌間被人拉里了包圍圈。
“還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走了啦。”清清冷冷的聲音,此刻聽來卻意外的動人,小早川雪奈感動的差點肉瘤滿面,小楓那小子關鍵時刻還是挺頂用的。
“小楓?”眼神在觸及那摸即將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時,微微暗淡。她頓了頓,隨即又略帶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世上最悽絕的事情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互不相識;忽然有一天;他們相識;相愛;距離變得很近。 然後有一天;不再相愛了; 本來很近的兩個人; 變得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他們都在成長,終於背道而馳。
“還是一樣的討人厭。”低低的,花型透的聲似失望,似嘆息。他推了推眼鏡,看著好友因她的話而略略僵硬的背影時候,若有所思。
愛一個人很難,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更難,所以如果沒法忘記,就不要忘記好了,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這樣的道理連他都懂,為何一向冷靜的藤真卻沒有發現。
花型頭怔怔的看著離開的兩人,幽幽的嘆息。
一路出了籃球場的大門,吹來的點點涼風將她凌亂的思緒吹醒了幾分,看著進眼前緊抓著她的流川少年,小早川雪奈壓盤旋在心中的悶氣,調侃道:“小楓,這麼想和姐姐去廟會?”
“你說什麼?”走著的腳步停下,流川楓少年轉身,有些訝異。
“怎麼,你不知道今晚神奈川有一個廟會?”小早川雪奈掩著嘴,笑的幸災樂禍,遠在國外旅行的母親,發話一定要在他們姐弟廟會上求一道平安符,她都乖乖從東京趕回來了,他還敢置身事外:“還說一定照張相給她傳過去。”她補充了一句,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弟弟背影僵硬,像塊雕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