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母親始終看不到他。何太太將全副心神撲在新家庭上,體貼丈夫、照顧兒子,壓根沒有半分空閒給予蔣馭郎。
不過那時候的蔣馭郎就很懂得把握機會,他整整等了三個月才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偷偷溜進了難得沒人照看的嬰兒房。他站在比他肩膀還要高一點的嬰兒床邊上,努力墊起腳,看著裡面躺著的粉嘟嘟的小嬰兒。
這個嬰兒和他一樣,都長得像自己的母親。嬰兒的眼睛大大的,映襯著外面的世界。它躺在嬰兒床上,骨碌著眼睛瞧著蔣馭郎,嘴角含著口水,笑得十分開心。蔣馭郎一時沒有忍住,動了手,想用手指戳一戳嬰兒粉嫩飽滿的臉頰。
但是他剛剛將手伸進嬰兒床,被他刻意掩住的房門就被人開啟。何太太從外面走進來,來到嬰兒床邊,將兒子抱了起來,將它逗弄得“咿呀”直笑,然後便帶著它離開了嬰兒房。
全程何太太都沒有看見嬰兒床邊上的蔣馭郎。蔣馭郎也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看著何太太抱走了她的兒子,目送她離開房間。然後,他將雙手束在背後,愣愣地盯著何太太消失的門口,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隔天早上,蔣馭郎被司機送到學校,他走下轎車後突然敲了敲車窗,告訴裡面的司機放學的時候不用來接他了。自從蔣馭郎不被何太太那麼依賴後,就重新回到了學校。何方榕對蔣馭郎算不錯,替他辦理了復學手續,還專門聘請了司機接送他上下學。
只是司機的臉上從不見笑容,蔣馭郎甚至沒有聽過他說過一句話。即便是這一次,冷酷的司機依舊沒有回蔣馭郎一句話。不過蔣馭郎還是又敲了敲車窗,麻煩司機幫他帶一句話給何太太,讓她搬入何家大宅去吧,那套別墅太小了。
司機依舊沉默,卻難得地抬起眼看了蔣馭郎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掛檔、轉動方向,駛離了校門口。
當天下午放學後,那輛大眾小轎車終究是沒有出現在校門口。
蔣馭郎不知道何家有沒有通知他父親,反正到最後那個王八蛋都沒有出現。
揹著書包的蔣馭郎就那麼站在校門口,十分羨慕地看著別的孩子被家長接走。有些學生會因為功課等原因滯留在學校裡,不得立刻出校門。他們的父母就焦急地站在門口,有人翹首等待,也有罵罵咧咧的,都恨不得立刻跑進去將自家的娃帶走。
看著這些將焦急寫在臉上的家長,蔣馭郎覺得新奇、好笑極了。他一直等在校門口,直到學校裡每個教室的燈都熄滅,直到最後一個學生被家長接走,直到守門的老大爺走出來催促他趕緊回家。
老大爺說:“小娃子,趕緊回家,外面不安全。”
蔣馭郎笑了笑,他知道老大爺說的是什麼事情。最近附近幾所幼兒園、小學發生了好幾起學生失蹤、被虐。殺、碎屍的案件。不過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精神去在意這種事情。
不過八歲之前的他運氣著實糟糕得很。儘管當天他沒有撞“大運”地和那個虐。童謀殺人犯碰上,可是在他連續四五天,天天如此地蹲在校門口直到關校門了才離開後,終於還是在一個烏雲陰沉的傍晚惹上了這個專殺小孩的狂魔。
當他被殺人犯抓住,捂住口鼻往旁邊一條黑色的巷子裡拖的時候,那種恐怖是蔣馭郎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當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的時候,那種既噁心又無助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心靈。那時候他就發誓,只要他能活下去,他就絕不會再讓自己變得這麼沒用。
殺人犯在手帕裡撒了乙醚,連續做過幾次答案讓他的手段十分純屬,蔣馭郎再是掙扎也不過幾下,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被拖進了郊外一間廢棄的荒廠裡。讓他感到無比噁心的是,綁架他的男人竟然也戴著一架金邊眼鏡,身上穿著薄襯衫、西裝褲,跟王八蛋竟然是一般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