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那自然是更上了一層樓。他現在的目標不再是秀才,而是案首,是稟生。
所以這五場他都是要參加的。
於是,夏家人的心也跟著他進出考場而一起一伏。
說實話,夏家除了夏老太太因為痛恨破壞她家庭的“小三”,從而對三房抱著塗抹不去的憎恨與厭惡,夏正慎與夏正浩在分了家,沒有了利益牽扯之後,還是盼望著三房能越過越好的。畢竟大家即便是分了家,還是一家人。在宗族觀念極強的古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比如對於老太太將夏袗和夏衿送給朱友成做小妾一事,並沒有跟夏正慎和夏正浩商量。兩人後面得知此事,夏正慎還在掂量利益,夏正浩卻是即時反對的。
因為夏家子弟要參加科舉,要出仕。如果哪一位以後有了出息。卻有一個做小妾的姐姐或妹妹,於名聲前程並無好處。
可沒等他將這些利益關係跟老太太講清楚,夏正慎那頭就拿定了主意,將親事答應了下來。
他的理由很簡單,一是朱府給的聘禮很豐厚,豐厚到跟他現有的財產差不多的程度;二是有了朱府照顧,夏禱在童生試上沒準就可以走些後‘門’。撈個秀才噹噹。
夏禱從來就是不好好讀書的。不光是夏正慎,便是將夏禱當成眼珠子似的夏老太太,心裡也明白。想要夏禱捧個秀才功名回來,怕是很難。
捨出一個嫡‘女’,換回來這麼多銀財和一個秀才功名,那真是一本萬利的事啊。以後夏袗得了寵。生了兒子,他就是朱大公子的岳家了。好處還不止這些。這樣的好事,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況,夏袗跟了朱大公子,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不知比嫁給平頭百姓強多少倍,他這是愛‘女’兒。怎麼可能是害‘女’兒呢?
至於二房夏祤和三房夏祁的前程,關他什麼事?
夏正浩這一聽這話。立刻啞了聲音。
朱大公子要納的,是大房和三房的姑娘。他這個二房當家人,對親事根本沒有發言權。
夏正浩鬱悶地鎩羽而歸。
夏正浩尚且如此,將‘女’兒當寶貝一般的夏正謙和舒氏就更上火了。兩人前腳送了夏祁進考場,後腳就去了夏府老太太處。也不知說了什麼,一向溫文爾雅的夏正謙回到家裡,氣得摔了杯子。
深知父母端方善良本‘性’的夏衿,本不想向他們作什麼保證以安他們的心的,否則到時候朱友成和夏老太太出了事,他們第一個就會想到她身上。而且,現在正是關乎夏祁前程的緊要關頭,她以為父母再如何擔心,也會忍到縣試之後——到那時候,一切的問題都不成為問題了。
卻不想,在夏正謙和舒氏的心目中,兒子的前程固然重要,‘女’兒一輩子的婚姻大事也同樣重要。他們根本等不到兒子科考結束才來考慮‘女’兒的問題。
夏衿只得再撒個謊:“爹、娘,我跟哥哥已寫信託人帶去京城求宣平候老夫人了,她曾說過,我們有什麼事儘管去找她,她一定會幫我們。朱知府雖然是臨江城最大的官,但在宣平候府前根本不算什麼。老夫人一發話,他們也不敢胡來的,所以你們放心好了,這‘門’親事是不成的。何況哥哥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你們這樣,怕是會影響哥哥的情緒。”
然而這番話終是有些虛。天下官官相護,朱知府好歹是五品官,宣平候府會為了個平頭老百姓而得罪他們嗎?
所以夏正謙和舒氏仍然煩燥,但苦於呼救無‘門’,只能兀自苦惱。不過在夏祁面前,倒是壓住了氣,沒讓夏祁分了心。
縣試的時間安排得比較緊湊,隔天考一場。就在夏祁參加第四次縣試時,羅騫那邊傳來了訊息,說事情已辦妥。
夏衿的心定了下來。
這幾日夏祁科考,父母又心煩,她一直沒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