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月桂、有金菊……祁亮踏前兩步,引著她往東,轉過影壁,又是迴廊,硃紅的闌干,沿廊掛著一排精緻的宮燈。迴廊盡頭,是一個開滿了花的園子,上了石拱橋,再往前走,臨湖矗立著一幢建築,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進到屋子,便有面龐兒俊俏,眉眼兒美秀的丫環迎了上來,一屋子的胭粉香,丫環們端水的端水,遞茶的遞茶,祁亮坐下來,神色放鬆,看樣子很是享受。
“扶渠,王爺呢?”他問一個著紅衣的丫環。
“王爺在後面更衣,請祁大人與這位姑娘稍坐,片刻就來。”扶渠低眉順眼地答道,對林曉霜沒有表現出半分好奇。
林曉霜打量四周,只見桌椅几案,佈置得極為妥協,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地磚由青石鋪就,光滑潔淨,搭配出簡潔的圖案。她經過了開始的緊張,此刻已然冷靜下來,安靜地喝著茶,神色淡然。
祁亮坐在對面,見她端坐的神態,有些恍然。明明是個農家女,往那裡一坐,卻讓人覺得有股子說不出的氣派,隱隱有熟悉之感。
忽聞幾聲輕言細語,軟簾一動,只見一位身著胡服的美貌少女娉娉婷婷地踅進屋子,簾上骨節分明的手,卻是為這女子服務的,待她走前,後面露出換了一身素色常服的六王爺,湖藍的長衫,衣袖邊角都嵌了銀絲,端的是玉樹臨風,俊逸出塵,只可惜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太過冷峻。
“你便是林曉霜?”胡服少女卻是一臉笑容,好奇地打量林曉霜。
“是!民女見過王爺!”林曉霜站起身,屈膝行禮。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她還沒到出名的地步吧,怎麼亂是個人都叫得出她的名字?
“太好了,快來幫我看看吱吱怎麼了。”胡服少女拉扯著林曉霜的袖子就往外拽。
林曉霜狐疑地抬頭,看向六王爺,後者明白她的意思,淡然解釋道:“吱吱是阿岫養的一隻小狸,不知怎麼病了,找了許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你不是長在山野,稍通醫理嗎,所以找你來試試。”
林曉霜滿臉黑線,她又不是獸醫!不對,她連醫生都不是,唯一治過的人,只有面前這位六王爺,就因為這個他就認為她會醫動物?腦海裡將狸貓的形象與眼前的男人合二為一,林曉霜禁不住肌肉抽搐。
“怎麼?不願意?”六王爺挑眉,周身散發出一股冷意。
林曉霜連忙擺手:“非是不願,只是民女沒有醫過野獸……”
“吱吱不是野獸。”阿岫說道。
“好吧,它不是野獸,不過我沒給狸貓看過病。”
“不要緊,我也是沒辦法了,吱吱好可憐,你試一試吧。”阿岫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一絲祈求,看向林曉霜。林曉霜這才發覺阿岫年齡應該不大,估計和孟言欣差不多,只是身量較高,讓她開始誤以為這是個成年女子。
“我真不懂醫術……”
“不管不管,你既然會治蛇毒,也一定能治吱吱。”阿岫扯著她就走,根本不聽林曉霜辯解,她的力氣挺大的,林曉霜沒有反抗的力量,也不敢反抗。
“我……我只能試試看,治不好不能怪我。”
“不怪你,可是你要盡力,治好吱吱,我重重有賞。”
聽到賞字,再看阿岫一身華服,滿頭珠翠,林曉霜不啃氣了。心中哀嘆一聲:罷了罷了,人窮志短,獸醫就獸醫吧,反正是兼職。
等到了地方,她看到了趴在蠶絲錦被上的狸貓,一身雪白,只有尾端與臉部有幾撮黑毛,漂亮極了,它無精打采的,看到人來,只是瞟了一眼,依舊懶洋洋地趴著。
怪癖狸貓
林曉霜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吱吱的全身都被看過了,並沒有外傷。
再打聽了吱吱的生活習慣,沒有覺出什麼特別的來,她不禁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