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倒黴的金甲獸殺了。
魏紫棠被護法大人果斷的行動力和剛硬的心腸震驚了,同時覺得那隻金甲獸真的是太可憐了。
雖然她沒有敢於向護法大人抱怨,也沒有敢於公開表示她對金甲獸的同情,護法大人還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再次用雪亮的星眸一瞥表達了她的不屑。
“你這種人就不適合修仙,”她直接先說出結論,“物競天擇,何況我們這些與天抗命的人?你若繼續心腸軟弱,只能做了他人的養料!女修本就不易,若再不殺伐決斷,哼……”
魏紫棠忍不住辯駁:“萬物莫非天則,故生存競爭,弱肉強食是天則,憐弱惜幼,好善厭惡也是天則……”
這種大道理,一向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護法大人懶得跟她辨道,直接從現實出發:“既然不要餵奶了,留著這畜牲做什麼?這東西個子大,餵養不易,又不與人親善,還臭烘烘的,殺掉至少這身鱗甲還能煉件法寶,四爪煉不成法寶也能做個極品攻擊法器,你要不要?”
魏紫棠面對現實資料不能違心反駁,最後那個“要不要”又把她問住了,憋了一口氣,說:“不要。”
護法大人的眼睛在她身上先天白鹿渾元錦幻化的束身的白衣上轉了一圈,說:“也是,這鱗甲就算煉成了也比不上你現在的護身法寶,又不靈巧,不適合女孩子。”
魏紫棠面孔微紅:“護法大人當年贈寶之恩,紫棠一直……”
護法大人不想聽,直接過去血腥無比地處理那大象一般大小的屍體。
魏紫棠在一旁看著,還是覺得可憐,那金甲獸的眼睛雖然傳遞不出太多的情感,但是其實它失子的悲痛,是一直都能感覺到的。
到最後,也是難逃一死。
死了吧,死了也好,好過瘋瘋癲癲被痛苦折磨,被仇人當作產奶的工具飼養,沒有希望地活著。
七階的靈獸,雖然不會說話,靈智是早開了的。
於是她小聲嘀咕:“同為……那個,雌性生物,總是難免會兔死狐悲的,您也太狠心了。”敢這樣嘀咕,是因為這幾個月相處,她早摸清楚了,太上護法雖然神秘冷漠,難以捉摸,但其實對她還是挺照應的,所以也不很懼怕這位元嬰期的大人物。
誰想這句話卻不知道犯著人傢什麼了,護法大人勃然大怒,回頭冷冷盯著她,元嬰期的威壓放出,她渾身發抖,站都站不住,只覺得天地間都是殺氣。
“魏紫棠,你聽著,”護法大人聲音寒冷如冰封一樣,帶著殺意直襲她面門,“那是因為它太弱!它太弱才會被我所殺!如果弱的是我,死的是我,我毫無怨言!而你魏紫棠,你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你將來的下場連它都不如!”
不知道是因為強大的威壓,還是這過於冷酷的話,魏紫棠單薄的身子簌簌發抖,面孔上血色盡褪,一片蒼白,她只有咬緊了下唇,倔強著不作聲。
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魏紫棠很快恢復了常態,只是再也不跟護法大人頂嘴了,無論吩咐她什麼,都恭恭敬敬應“是”,護法大人自然能看出她態度變化,乾脆不搭理她,除了每日讓她去領一百塊低階金系靈石喂狴犴。
狴犴每天依靠著一百塊金系靈石的靈氣快樂而茁壯地成長,魏紫棠算了算,一天一百塊,一個月就要三千靈石,日積月累……
這神獸果然不是普通人能養得起的。
她也曾起念每天貪掉它點伙食費,可是看到小狴犴每次一百塊靈石都意猶未盡的模樣,深深覺得自己這樣做是殘害祖國的花朵,太不道德了。
小狴犴不可能就叫狴犴,就像人不能名字就叫人一樣,所以護法大人終於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鈺鐋”。
這麼生僻的名字叫阿白嫉妒得眼睛發紅,好幾天都不肯搭理魏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