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周總理明明知道毛主席很浪漫主義,很理想主義,也清楚這種指導思想可能會導致國家發生哪些事,他為什麼還要甘做宰相?這是知可為而不為。您想,要是周總理做了主席,以他的人品,怎麼可能有*?”
“哦。那你說說,哪種人才是為國分憂,使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偉人?焚書坑儒的秦始皇算嗎?”我爸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老嬴政?不算不算,這傢伙就不用提了。”我擺擺手。
“東條英機呢?”
“那是個王八蛋。”
“希特勒呢?”
“您還別說,希特勒這王八蛋儘管為人不怎麼樣,算是個典型雜種,可他一個從無名小輩,不,從囚犯起步的小兵,能把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還真他媽算個人物。”不知怎麼地,我一時興起,信口開河道,“如果單從這方面來說,他還真值得我佩服一下子!”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混蛋東西,思想竟然反動到這種地步!他媽的,老子現在就代表人民、代表黨斃了你!”我爸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地站了起來,習慣性地就伸手往腰間掏槍——幸好這不是戰爭年代,槍不是可以隨便攜帶的,否則盛怒之下,我的小命沒準就此玩完。他掏了個空後,氣急敗壞,順手操起筷子,狠狠地往我腦袋上擲來。我見勢不妙,一腳踢開椅子,拔腿就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008 前途關你屁事
從此,我總算知道了我爸為什麼不待見我的原因。可我覺得,我沒必要刻意去迎合他,我是我,他是他,他的老婆,我必須得叫媽,兩人不在一條道上。這樣一來,我們父子的關係,就一直不怎麼融洽。不過,在某些事情上,我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比如說,儘管我還是搗蛋不輟、還是口舌不遮,卻也依然保持著學習成績,並如人們所預料的那樣,輕輕鬆鬆地就考取了名牌大學。
上大學期間,導師說我有文史方面的天賦,建議我考研,將來做一名文史專家。我想了想,覺得一輩子鑽在故紙堆裡和死人打交道,又不能讓西施什麼的美女復活,實在了無興趣,就沒聽從他的建議。於是剛一畢業,我就走向了工作崗位。人們還在對我拭目以待,想看看他們的預言終究能準確到何種程度,可我此後的表現,讓他們越來越大失所望。漸漸地,關於我的非議就多了起來。有人說我玩世不恭,把什麼都看得像個屁一樣輕;有人說我不求上進,敷衍完工作就顧著喝酒;有人說我輕浮率性,像是一個老牌的社會混混……總之,說來說去,無非是說我絲毫沒有準備奔向遠大前程的樣子。我的長輩們大概嫌熱鬧不夠,也緊跟著湊了一腳,經常痛心疾首地把我拎去,然後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要我“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厚望”,“希望你好好做出一番事業來”。
對長輩們的訓誡,出於倫理,我不得不表面上唯唯諾諾,心裡卻感到十分可笑,總覺得他們的口吻,像極了小學時代老師經常唸叨的一句話:“祖國的未來和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我認為,這樣的邏輯,相當混蛋:人得按自個的方式活,小爺我就喜歡“信步由之,放眼而望,清風明月時時得於道途,卻無須擁有也”,前不前途的,關你屁事?你有什麼權力對我希望這個,寄望那個?你有所希望,自己去努力就是了,得之為運,失之為命,全是你個人的事,憑什麼非得把你的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憑什麼非得接受你強加予我的希望?當然,你們是長輩,要訓我我也阻止不了,但小爺是聾子不聽狗叫,虛心接受,堅決不改。要是不嫌麻煩不嫌累,非得對我把三孃教子進行到底,說得口乾舌燥了,沒準我還給泡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你喝完茶後,我該怎麼活還是我自個的事,不勞費心。
“我聽到外面有很多人說,他是紈絝子弟,你是他的直接領導,你對他怎麼評價?”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