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長得極其像電影《白毛女》裡面的惡霸地主黃世仁,且歲數又比李嵐母親大了許多,看上去又老又醜;而她的母親,則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
推理:自古以來都講究金童*,郎才女貌,因而,這樣一個老東西,是不可能會有年輕漂亮的大姑娘自願嫁給他的(當年尚不流行拜金主義,也就沒有傍大款一說)。
已知條件二:李嵐的母親,嫁給了她的父親。
推理:一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會成為又老又醜的男人的老婆,根據電影裡面的提示,其構成條件有以下幾個:其一、被惡霸地主拿著賬本逼債(比如黃世仁與白毛女);其二、被土匪強盜拿著刀槍逼迫(比如眾多的山大王與眾多的壓塞夫人),其三、使用權勢壓迫(比如眾多的軍閥與眾多的軍閥小妾)。
已知條件三:李嵐的父親不是地主惡霸(否則已被*),也不是土匪強盜和軍閥(否則已被清剿),而是解放軍團職軍官。
推理:團職軍官官雖然不大,可他手上有槍。槍是很可怕的東西,拿槍去幹壞事,比拿刀容易得多。槍桿子裡不僅出政權,也可以出老婆。因此,拿著槍去搶個把漂亮女人來做老婆,不是太大的問題。
結論:李嵐母親是她父親拿槍從文工團裡搶來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我們就開始經常性地對人撒佈,鬧得學校里人人皆知。為此,李嵐沒少和我們爭過、吵過、鬧過,打過,擺出了一付堅決要為她父親*冤案錯案的決心。我笑嘻嘻地看著她孤單地折騰,並不停地嘲笑她沒有能力把結論推翻。
事情正如我所料,她勢單力薄,少援寡助,面對著我們這麼一大群人的不懈攻擊,根本就寡不敵眾。由於推理出這個結論的主要人物是我,她無奈之下,便如同那些一遇到委屈就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去找老師告狀的軟蛋學生一樣,向老師告起了我的黑狀。但告狀的結果,卻讓她非常失望:老師除了安慰她一番,只是把我找去隨口批評了幾句諸如“要團結同學,不要再搗蛋”之類的話,並沒有對我進行過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其實我也早已料到她遲早會去找老師告狀,可我一點都沒有擔心過。我很清楚,歷史以來,老師都喜歡和偏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學生學習成績好,是他們的驕傲,是對他們教學成果的認可。我儘管頑皮,學習成績卻是無可非議的,一直以來都是所謂的“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而李嵐的學習成績,恰好和她的長相成反比,要多糟有多糟。更何況,我犯的又不是什麼殺人越貨、攔路劫搶之類重大危害社會的勾當,她怎麼有可能告贏我?
長大以後,每次看到自己那些被老太太儲存完好的一摞“三好學生”之類獎狀,我都有一把將它撕毀的衝動。我也曾經和我當年的老師們談論起過此事,老師們卻告訴我,“這一切,全部不是我的錯”,老師偏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自古已然,由於學生的成績好而忽略他的其它方面,只以學習成績好壞作為評比“三好學生”的依據,以一好帶三好,是慣例,是至今如此。
因了學習成績的緣故,我極端地看不起李嵐,竭盡所能地從各方面來挖苦她、嘲諷她。我說她的腦袋實際不是長在脖子上,而是長在褲襠裡。否則的話,人不可能笨到這個程度,可以把“格外”的造句造成“我把字寫到了格外邊”。她不甘示弱,奮起反擊。在學習上她挑不出我的毛病,就人身攻擊,罵我是“八輩子的缺德鬼”,我以牙還牙,回敬她“缺根把”;她罵我是“小流氓”,我就笑話她“跳起來也尿不到三尺”,而我卻能“迎風尿三丈”;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倆儘管同路,卻從來不走到一起,路上迎頭碰見,如果旁邊沒有其他同學,兩人就如陌路擦肩,誰也不理誰;但只要旁邊還有其他的同學在,她就會狠狠“呸”我一聲,然後昂首挺胸地繼續前進。我則嬉皮笑臉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