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定格:白皙的面板,烏黑的長辮,清澈的眼睛,甜美的嗓音,一如《白毛女》中的喜兒,或是《紅色娘子軍》裡面的吳瓊花。但喜兒和吳瓊花畢竟是舞臺上的人物,她們不能給予我貼切的真實感,李嵐的母親則不同,我不僅和她近距離接觸過那麼些年,還多次感受過她的恩惠:每每我把李嵐作弄的鬼哭狼嚎而遭到老爺子以法西斯手段招呼時,她總是能聞聲而至,一邊保護我,一邊為我開脫惡行,輕聲細語地懇求老爺子對我手下留情。她的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在她的勸解下,老爺子經常會變得施暴意志不堅決,對我放棄暴力行為,使我免受皮肉之苦。這一點,就連我媽都做不到。所以,儘管我欺負起李嵐來毫不留情,也曾福爾摩斯過她是李嵐父親依仗權勢、從文工團巧取豪奪回來的戰利品,對她本人,我還是一直非常有親切感的。
“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了嗎,到了路口,往左拐個彎就到我家了。”走了一陣子,李嵐指著前方說。
“你說,我是不是該給你媽買點禮物?這麼些年不見了,我又是第一次上你這個家去,見到長輩,禮節總要有的吧?”我誠懇地說。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還真沒看出來,我們的三頑皮同學原來也是懂禮節的。”李嵐笑著說,“去見我媽你就想到要給她送禮物,之前見我,怎麼就不拿禮物待見待見我呀?”
“你媽跟你能一樣嗎?你媽是典型的賢妻良母,而你呢,瘋瘋癲癲的像一隻跑出鐵籠子的母野豬,誰會待見你呀?”我笑道。
“我呸!你見過像我這麼漂亮的母野豬嗎?”李嵐說。
“怎麼沒有?比你漂亮的母野豬我肯定都見過,只不過是我不知道,只有公野豬才知道罷了!”我笑道,“你要是不信,咱們上動物園一趟去做個實驗,實驗很簡單,只要你往母野豬群裡面一站,看看公野豬是去找母野豬*呢還是找你,就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你想死啊?”李嵐衝過來就要擰我胳膊。
“不說了不說了,我比喻錯了行不行?”我一邊躲閃一邊笑,“聽說如今送禮流行送青春寶,前面正好有個賣營養品的商店,你在門口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給你媽買兩盒。”
“不是,你還真買呀?”李嵐說。
“當然是真買,你以為我說笑呀?”
“要不乾脆你就買四盒吧,另外兩盒送給我,算是給我賠罪得了。”李嵐笑著說,“我一直聽說這東西很不錯,據說能延緩人體衰老,永葆青春。”
“真是個驢腦袋,廣告詞你也相信呀?”我笑道,“前陣子電視上廣告一種化妝品,說是用了它,可以‘今年二十,明年十八’。你想永葆青春,幹嘛不去買它來用?用那玩藝多好啊,過不了幾年,你變啊變的,就變成嬰兒了,人生從頭再來,只是你媽沒奶餵你了,得喝牛奶。”
“我倒是想買啊,可我就幾個那麼死工資,能買得起嗎?哪像你,一天到晚悠悠閒閒地瞎晃盪,還拿那麼高的工資,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李嵐說,“要不然我們去商場,你買了送給我?”
“跟你這麼一說,還訛上我了,你當我是你的老公呀?”我笑道,“要買也沒有問題,買就買吧,反正你光著我也光著,咱倆湊合湊合搬到一塊牽手過完下半輩子得了。咱們可說好了啊,待會兒我就向你媽正式提親。”
“想得美!拎兩盒爛青春寶就想提親,當我是什麼人呢?我就這麼不值錢呀?”李嵐笑道。
“那就再加上兩盒‘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這下總應該過得去了吧?”我說:“你若是想跟隨潮流,一定要我拿人民他媽的逼(幣)做聘禮,也不是不可以,你開個價,只要不比杜十孃的贖身金高,我想我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警察叔叔那邊你得事先提前打好招呼,免得他們到時候誤會,把我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