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柳落兩人之間的較量,和榮嘉經歷的棲霞谷中的那些戰鬥,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就算拋開兩人高深的戰技不言,光是他們對自身力量細緻入微的運用,對戰鬥節奏的出神入化的把控,對對手心理的揣摩······實在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讓人心生觸動。
只不過照道理來說,對於榮嘉這樣的來自於現代文明社會的人來說,這種彷彿古代武士般的搏鬥,除了看個熱鬧,再精深一點的東西,他應該是看不懂的。
然而事實上,榮嘉卻看懂了,他甚至是昨天在場的人中,因為這場戰鬥收穫最大的一個人,比陳寒露那些軍中年青一代的俊傑,還要多些。
當時榮嘉看著柳落兩人的戰鬥,很多感悟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從他靈魂深處湧現了出來,這絕不是榮嘉自身的能力,而更像是那位少年的遺留,但是在榮嘉繼承的少年的那些記憶中,是沒有對這種能力的自我認知的。
彷彿榮嘉現在的這具身體,是一個隱藏的寶庫,深埋著很多的秘密,可能連原先的那位少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而榮嘉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當初靈魂穿越到這名少年的身上,恐怕並不是奪舍這麼簡單,倒更像是某種融合。
這種模糊的感覺,卻讓榮嘉有些喜憂參半,憂的是如果真的如他的推斷,那名少年的意識沒有者真正的消亡,在以後的某個時刻還有可能甦醒過來,榮嘉真的不敢想象那時候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身體這些彷彿有著自我意識的莫名其妙的能力,卻又對幫助榮嘉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有著太多的好處。
就比如現在,榮嘉正在修習的戟法碧潮生。
要想真正掌握一門戰技,是一個非常艱難漫長的修習過程,就算是最低階的一品戰技,要想入門,也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就像是董安、陳寒露這樣最優秀的天軍戰士,雖然都能夠初窺戰意化形的門徑,但不代表著他們已經將那門戰技本身修煉到了大成境界。
因為所謂戰意化形,只是代表著你在鬥戰之道上的某種天賦,代表著你使用相同的招式,會比別人威力更大,這只是一種戰力上的加成,而不是說將這門戰技原本的威力挖掘到了極致。
榮嘉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門名為碧潮生的戟法,然而當他第一次照著玉簡上的招式開始自行修習的時候,卻發現絲毫沒有生澀之感,自己的身體彷彿與生俱來就已經掌握了這門戟法。
而隨著他不斷地練習,招式與招式之間越來越圓轉如意,那杆得自左大匠倉庫裡的黑色長戟,揮舞間彷彿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真元的流轉,節奏的變幻,力量的掌控,無一不是達到了完美,漸漸地,榮嘉的戟勢越來越連綿不絕,彷彿碧海生潮,無有停歇。
榮嘉第一次修習這門戰技,卻隱隱間已經有直指大成之境的意味在裡面。
不過這裡必須要提的是,在榮嘉透過那復刻玉簡學習這門戟法的時候,那玉簡中依然是由一個高大的身影演練了整套戟法,而這高大的身影,和當初他在軍功兌換處的那房間中,隨手拿起的那枚百裂刀法中出現的身影一模一樣,並且給榮嘉一些依稀熟悉的怪異感覺。
一日一夜之後,榮嘉才因為體內的真元開始有枯竭的跡象,而停下了手中長戟,身體有些微微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酣暢淋漓之感,輕輕擦去額頭的汗水,雖然還不自知自己這次修習的成果,但心中自有一種難言的喜悅。
榮嘉收起黑戟,準備回自己的小樓修息一下,正準備往回走時,卻發現對面走過來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身後同樣拖著一杆長長的兵器。
榮嘉選擇練戟的地方,是離第九小隊宿地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裡,偏僻,安靜,平日很少會有人出現在這裡,想不